沈知言不知道沈连之哪根筋搭错了,发癫地来找他。
总之,在看到校门外停着的车时,沈知言看都没看一眼,直到那人下来叫了他一声。
他才知道,那个一身名贵西装的中年男人,是他的父亲——沈连之。
“两天之后,沈家别墅有一场晚宴,知…言,你来参加吧。”对面,沈连之听到沈知言冷漠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眼眸划过一分不耐烦。
但他开口的声音,仍旧温和。
沈知言:……
“你,快死了?”他诚心发问。
听说人在将死的时候,是会回忆自己走马观花的一生,对自己年轻做过的混账事心怀愧疚的。
要不然,没有哪种猜测能够解释沈连之突然起来的发癫。
正思考沈知言要是说不去应该怎么应付的沈连之:……
你多冒昧啊!
“咳咳,”沈连之咳嗽几声,“不是,”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两天以后去晚宴一趟,就明白了。”
—
挂了通讯,沈知言放下手机,神色莫名。
他倚靠在墙边,垂下眼眸,情绪被掩盖。
想到前几天莫名奇妙发给他的视频,沈知言屈起手指,敲了下光脑,那光脑上闪着的亮光熄灭了。
“言言,”一道有些恐慌的声音传过来,沈知言抬头,就看见穆茶穿着小熊衣服,一双眼睛含着水雾,蒙蒙地看他。
“怎么了?”沈知言站直身体,把穆茶拉到沙发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梦到葛屿臣了。”穆茶垂着头,声音被风送到沈知言的耳朵中。
“我梦到葛屿臣找到我了,把我囚禁了起来,彻底断开了我跟外界的联系。”他抬眼和沈知言对视,坚定地摇头,“千万不能这样。”
“Omega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如果我自己再放弃了我自己的话,谁也救不了我了。”
“梦都是相反的。”沈知言安抚地拍了拍穆茶的手,“事情不会变成这样的。”
穆茶抱着膝盖,“我现在也不知道,葛屿臣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想控制我了。”
……
。
两天之后,沈知言还是如约参加了晚宴。
沈氏别墅里觥筹交错,看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们,沈知言默默站在角落。
他总觉得,给他发消息的人,和让他参加晚宴的沈连之,两个人之间脱不开关系。
沈知言的气质实在突出,搁人群中一站,便是让人挪不开眼的风景。
而且。沈知言脸生,他一个混律师圈子的,和商界的这些人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再加上沈知言实在是个i人,他也不喜欢出去应酬。
沈知言没去特意找沈连之,他既然要他去晚宴,肯定是有什么心思,必然会主动来找沈知言。
沈知言不相信沈连之会那么巧合,只是碰巧想起他这个孩子。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除非他背后有诈。
有人想搞你,一味的躲闪并不能够避免,所以,不如搞清楚他们打得是什么心思,
“言言,”
沈知言随意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去看。
……是司宴。
司宴有些惊喜,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沈知言。
司大少爷应酬那么多,肯定没时间关注来的人都是谁。
不会有霸总天天闲着啥事不干,去关注一个普通的晚宴上来的人,他又不是主办方。
这次是沈连之有个策划案和司氏敲定,沈家第一次和司氏合作,诚惶诚恐。
沈家一直想和司氏集团搞好关系,而且合作关系自然不可能搞得那么僵。
所以,沈连之递了邀请函,司宴就来了。
他没想到言言也来了。
他看到沈知言,百无聊赖顿时演变成了兴趣盎然,离开了这一片交际圈,来到沈知言身边,
司宴虽然嚣张,但他的嚣张分情况,在这种场合,司宴自然会交际。
权势再大,谁也不愿意跟一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的人合作。
沈知言看着司宴朝这边走过来,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放松。
“在这里都能碰到言言,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有缘千里来相会,言言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真油……
沈知言忍不住搓搓肩膀。
五月的天,为什么他这么冷?
哦,是鸡皮疙瘩。
司宴悄咪咪地摸上沈知言的手背,看着他。
司宴知道沈知言是沈连之的私生子,但是父子两人从小到大几乎没见过面,更没有在公共场合承认过沈知言的身份。
这次,让沈知言出现在晚宴上,
沈连之这个老头子,到底怀得是什么心思?
。
晚宴的灯光突然熄灭,沈知言看向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