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在学生时期,与他人进行性行为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们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人类,只要不想怀孕,就不会受孕。
两百五十年前的祖先们要是知道会有我们这样的后代,他们大概会哭的吧?
大概。
我当时之所以没有参与进这种在古人看来相当‘不自爱’的行动中去,现在想来,完全是因为——我从来没把这种事联想到我自己身上。
说起来,那所谓的第一次是怎么开始的呢?
是了,是在我和望舒的交集在他人眼中明显增多的时候。有人跑来和我说,让我不要和望舒走太近。问及原因,却又是闭口不谈。
我便把这事跟望舒说了:“说起来还真是可疑,难不成他是喜欢舒同学你的吗?”
老实说,当时我说这话时完全没有除了字面之外的意思。
望舒却这么回答我:“这么说的安同学,班上有哪个在意的人吗?”
“啊,不。”我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书页,“不过好像确实是差不多到了想要谈恋爱的时候了。”
“是吗?”
“我们已经高二了啊。”
“我懂。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呢?”
“怎么说呢,社团的学姐,最近的比赛总是有机会一起训练……”
“然后呢?”
“我就想能不能经常和她一起训练,参加比赛什么的。”
“确实有这种情况。”
“可能是因为经常一起训练吧,慢慢的,关系就变好了一点——唔,这种话题是不是很没意思?”
望舒怎么看都不像是对恋爱话题感兴趣的人,当时我便想赶紧中止这个话题,没想到望舒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她拍着手对我说:“不不不,有意思的,我认为很有意思。”
“是吗?”
“是啊,恋爱的契机通常都是些平凡的小事,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也是。学姐的笑容,每次来社团穿的衣服,一些小动作什么的,一旦注意到了,就很有好感。”
“我懂~~”
“这样的话,我会一点一点变得喜欢上学姐吗?”我若有所思地这么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啊,等下。”
“怎么了安同学?”
“学姐她吃东西的喜欢吧唧嘴,上次吃饼干的时候弄了一桌子的饼干渣,也没有打扫。还有喜欢给别人取外号,跟别人打比赛赢了会刻意羞辱别人,说什么菜就多练,自己输了就总是把责任推到一些外界因素上,有点输不起。上完厕所也从来不洗手的……”
“刚刚想起来的吗?”
“既然会有因为一些小事开始的恋爱,肯定也会有因为一些小事结束的恋爱了。”我有些烦恼地这么说,“不说我了,反倒是舒同学你,有没有比较感兴趣的人呢?”
“没有啊。”
“舒。”
望舒刚和我这么说,就有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从不远处一边挥着手打招呼一边跑过来。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望舒转脸过去,用后脑勺对着我,问起了那个男生:“怎么了?”
“这是之前跟老师借的书。”
“好的。”
“真是本很好的书,让我了解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多看看。”
“嗯,我会帮你还给老师的。”
“谢啦。”
就如同一阵风那般,男生把一本实体书交到望舒手上,摆着手便离开了。
望舒也很少见地和对方说了‘拜拜’。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男生远去的背影:“等下,这是谁??刚才那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呃,感觉你稍微有点激动。”
“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吧?”
“不是。是通过老师认识的,借书的时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那你这不是有超级合适谈恋爱的人选吗?”
“那家伙不一样的。”望舒到了这时候还是一副很气定神闲的样子,“他说他并不当我是异性。”
“真的不当你是异性的人,是不会这么说的。”
“但是那家伙除了跟我聊一些书的事情,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
“我觉得正是因为心里有鬼才会这样。”
“本来是称呼我为舒望的,不知怎么,现在都只用姓称呼我了,总感觉有些疏远。”
“直接叫你‘舒’,可是比叫你‘舒望’给人的感觉亲昵多了。”
我都只叫你舒同学啊喂。
“还有那家伙也谈了女朋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马上就分手了。”望舒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都是开心。
“不,这不就是故意的吗?至少那家伙绝对在意舒同学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