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猛地朝霄寒霜扑了过去,张开了一只血盆大口,试图将霄寒霜整个吞吃入腹。
然而,
雪人先生及时出现。
它用自己巨大的雪白色毛茸茸身躯一下子抵挡住了来自邪佛的致命一击,保护了霄寒霜免于死亡。
然而雪人先生受到了重创。
邪佛毫不犹豫的趴在雪人先生身上,疯狂的撕咬起来。下一刻,雪人先生就被邪佛吃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与此同时,邪佛的控制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源源不断地涌入霄寒霜的脑海之中——
控制了霄寒霜的精神!
这股邪恶的力量仿佛具有无穷无尽的穿透力,轻易地冲破了人心的防线,开始肆意妄为地扰乱一个人的心智。
霄寒霜的眼前闪现出无数令人痛苦的画面。曾经被深埋在心底的伤痛和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上心头——
儿时被算命的人评价成【天煞孤星】。
一生下来就克死了自己的爹娘。
爹娘二人双双死在了战场上。
而霄寒霜那时候年纪还很小。
…
不记得生父生母的容貌姓氏。
靠着乡亲们和救济灾民的大锅饭长大。
成天跟着一群野孩子们到处瞎跑,
跑哪是哪,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明天和未来,
只要能够活下去就行了。
…
十五岁出头的少年郎。
低垂着头颅,紧咬牙关,
默不作声,
跟在师兄药乡谷与师父仑南兴的身后。
鹤雪宗处地偏寒。
宗门内常年积着皑皑的银白霜雪。
山门外是连绵不绝的白玉长阶。
长阶百万,
漫长得像是看不见尽头的人生路。
被百万长阶折磨得几欲昏厥,
脊梁骨依旧挺得死死又板正,
没有一点儿屈服放弃的意思。
“……”仑南兴负手而行,和药乡谷一起将那少年郎引到了鹤雪宗的宗前。
赶在少年郎彻底陷入昏迷以前,药乡谷早已抬手接住了那少年,很自然地将少年反手背在了身上——
这才没让少年滚下数百万台阶。
“不错,心性坚韧。”
仑南兴持扇而笑:
“这百万长阶,他一个毫无修为的十五岁少年竟然能够强撑着全部走完,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性情平和,又如雪松般傲然不屈…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不如就取一个‘霄’字做姓,取‘扶摇直上,九重云霄’之意。”
“至于名字么……”
“……就叫他‘寒霜’吧。”
…
成亲那夜。
月明星稀,夜空中闪烁着璀璨繁星。
月光如纱般洒落,却被红艳如血的烛火所驱逐。
红烛如血般飘零满地,
香案上的烟雾袅袅升起,
爆竹声声作响、不绝于耳。
喜房内金碧辉煌,价值连城的人鱼红烛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红彤彤的,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一身火红婚服的新郎新娘相对而坐,气氛却异常凝重。
霄寒霜清冷寡淡的面庞上满是凌乱和狼狈。新娘子的红纱盖头下,他乌黑如墨的青丝略微缭乱,错乱旖旎的唇印、口红印遍布了他的大半张脸庞——
邱枭一脸的新郎妆容,还摁着他就乱吻的结果。
邱枭粗暴的将交杯酒灌入霄寒霜喉内,自己也喝了下去,而后将人直接抱到了喜榻上。
一夜笙歌。
…
邪佛的精神控制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霄寒霜的意志,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就在这时,
霄寒霜的眉心间突然闪过一点亮光——
仿佛一只飞倏地鹤破空而出,
划破了黑暗的祠堂!
那是一点飞鹤的印记,古老而神秘,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它如同一道闪电,终于击碎了邪佛的精神控制,让霄寒霜重新找回了自我。
“终于……清醒了。”霄寒霜紧紧蹙眉。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被激发出来了某些潜在的东西。
那只从他眉心飞出的仙鹤,显然非比寻常。
联系到之前小邱枭说“神界的某位神君,曾经派了鹤使下凡,给他赐‘枭’字”的事情,让霄寒霜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真实来历——
难道他真的是神君,
是从神界来的人?
但是眉心仙鹤只闪现了一瞬间,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邪佛显然被那只仙鹤的气势给慑住,好一会儿都没有再敢立刻扑上来攻击霄寒霜,只是虎视眈眈的寻找着霄寒霜的破绽。
趁此机会,霄寒霜沉下心,猛地快速驱动剑身——
长剑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割裂时空。
雪人先生也在这关键时刻,带着血淋淋的伤势,站到了霄寒霜身畔,帮助他抵御四面八方而来的恐怖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