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方玧晋位贵妃这类事。
所以此刻杨嫔也没怪罪司琪,只吩咐道。
“叫云倩过来。”
“是。”
司琪松了口气,折身去请人。
她发现,从杨嫔的孩子没了一个月后,到如今,杨嫔的脾气时候好了许多,不再乱发火了,也不那么容易急躁了。
算是好事吧。
毕竟下头的宫人都轻松不少。
把云倩叫过来后,杨氏就亲自问了牡丹宴的事情,最后决定,她也要去赴宴。
“可是娘娘,您如今身子不好,当静养才是呢,这宴会繁琐劳累的,臣妾怕您受不住呐。”云倩担心道。
司琪也附和,“是啊娘娘,云采女说的对,这赏花的宴席,必定是又晒,又或许要久站的呢。”
“就这一回。”
杨嫔沉声打断二人。
“本宫沉寂多时,这回不露面,恐怕外头的人要把本宫给忘了,如今哥哥得皇上看重,本宫又不能再...如今本宫只有三皇子一个筹码了,本宫必得为他经营起来。”
皇后邀入宫中的,都是京中三品以上朝臣的家眷,这些都是行走的资源和人脉。
后宫嫔妃能直接接触外头的机会少,错过这回,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听她这么说,云倩和司琪一顿,相视一眼,也就没再劝说了。
要是方玧听见她这一袭话,那真是要给她竖大拇指。
身体都成这样了,还顾着别的。
真对得起她那份野心。
当然了,眼下方玧不知道,她这边,正看着刘勤从外头递进来的信呢。
信就藏在包点心的纸里头。
这说明是要紧的,不可被旁人发觉的。
所以看的时候,方玧连青容和雁微两个都屏退了出去。
看完,整个人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久久平静不下来。
不为别的,这信里写的是杨承喻勾结上阳国的事情。
当然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之前刘勤委托叶云骁去查了这些事,确实有了更多一层佐证。
但想要继续查下去的时候,发现光靠他们,实在艰难。
叶家虽厉害,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徽州地界上,终究南宁候府更胜一筹。
这也不代表就查不出来,只是需要花费很大一番气力,也会更周折费时。
有句话叫夜长梦多。
就怕时间久了,南宁候府起疑时,又还没掌握核心证据,那就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故而此次是刘勤和叶云骁商议后,给方玧递的信,请教她,此事是否能禀报皇上,请求皇上暗中出手。
毕竟他们可不知道裴曜如今要对杨家下手的事情。
在外头,只瞧见裴曜先给杨承喻赐了一桩好婚事,这些时日又对杨承喻口头褒奖了几回。
看不清帝王心思,两个年轻人也是谨慎,害怕皇上如今是看重杨承喻了。
毕竟论起才学来,杨承喻还是不差的。
读完信,方玧深呼吸几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松开信纸,才发现手心出了层汗。
是了,灭族的大罪,怎么能叫人不心慌,不激动呢。
想到自己当日怀四皇子时受的苦和痛,方玧只觉得刘勤这把刀子,递来的太是时候。
以杨家的野心,方玧相信他们会做得出通敌叛国这种事。
只是秦国公牺牲的何其令人痛心啊!
要不是霍明煊逃出来了,估么当时北疆军中,除了接替主帅之位的章将军外,就是他杨承喻说了算了。
叶云骁虽也智谋双全,但为人低调,或许不会挣。
压下心中思绪,方玧起身将手中信纸丢进香炉里烧了个干净,随即叫了元和进来,吩咐他以探望刘勤之名,又出了一趟宫。
元和一字不漏的给刘勤带去了方玧的话。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不可罔上。”
刘勤会意,心中也有了盘算。
着手与叶云骁整理起现有的一些微薄证据,预备入宫觐见。
而他们准备的这两日期间,宫中皇后举办的牡丹宴,也是如期举行。
宴会摆在御花园里的牡丹苑中,布置的华贵大气。
这算是皇后头回在后宫中办赏花宴了,所以能受邀来的大臣女眷都很高兴,场上气氛就格外热闹。
方玧来的不早不晚,带着两个孩子,含笑端庄的向皇后行礼。
今儿为着不抢皇后的风头,她特意往低调了打扮的。
皇后一看就明白,亲自伸手拉了她起来,面上笑意也愈发真了些。
众人没见着想象中的,皇后和宠妃之间的明枪暗箭,都有些失望呢,偏在这时候,入口处传来了太监高声唱喝。
“杨嫔娘娘到!”
嫔位以上,称一宫之主,这类宴会,确实按规矩要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