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因子虚还在紧张,却装作是在铁面无私地计着数,好不容易挨到权持季罚够了,因老板刚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已经伸出去要扶着权持季的臂弯,那家伙却算赖一样死死地抱着条凳不起来,还冠冕堂皇地说着:“戴三七是我的人,他人傻,脑子只是没有转过弯来罢了,为了不寒了大家的心,这板子我就替他受过。”
因子虚瞳孔一缩,语气危险了起来:“你要替他受过?”
他似乎就是急了,狞笑着走进权持季,一手摸到已经伤痕累累的臀:“你倒是不怕疼。”
虽说是他要拿权持季杀鸡儆猴,可他没想到权持季这个疯子,挨打还挨出幸福感了,打了这一遭还不够,竟然还要多挨几下。
其实因子虚拿权持季做样子的原因不仅仅是权持季是在场唯一会配合自己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要给权持季一点教训,叫权持季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别,让权持季趁早消停。
权持季也知道,但他甘之如饴。
因子虚默默矮下身子,用只有权持季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道:“你又要干什么?”
权持季也用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声音回答:“你是不是心疼了。”
因子虚怒极反笑:“我心疼不心疼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吗,权持季,你可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他们心里都明白,只要今天权持季在院子里面被因子虚打得皮开肉绽,脸面尽失,因子虚就能不被轻视。
这完全就是把因子虚按到这里看他挨板子。
疼,怎么回事?
明明挨打的是权持季,因子虚却心脏抽了抽。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为大逆不道的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叫因子虚难以理解,仅仅因为自己和凸碧在凉都相处的那几年吗?
板子高高举起,又果断落下。
噼里啪啦。
因子虚可以看见权持季的臀,上面单薄的衣料已经被血镜红了,看着就疼,可他却没有叫停的权利。
“9,10……”
随着最后的板子落了下来,因子虚终于呼吸到了满满的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道:“把你们主子带下去,戴三七,备马,去城主府。”
周围人面面相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空气终于开始躁动了起来,他们下意识腿软,终于第一次听从了因子虚的命令。
权持季这一顿板子叫他们明白:易主原来不是一件玩笑话,因子虚真的要成为他们的领袖,成为一贯无法无天的权持季也无法忤逆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因子虚何德何能,但是现在因老板今非昔比,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羞辱的。
有细致的人问了一句:“要把权将军的马也一起备上吗。”
“备。”因子虚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离开。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面是金疮药,玉罐子装着雪白的膏体,简简单单的药闻起来也没有名贵的药草添加,权持季应该有比这个要好得多的药膏。
可这简易的药找来也并不轻松,因子虚翻箱倒柜了好些时候才从废角旮旯里面找到这半罐。
因子虚战战兢兢地叩响了权持季的房门。
他可不指望权持季被打成了那副鬼样子还能坚强地从榻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待在门口迎接他。
因老板自给自足,还没有听清楚屋里面的动静就自顾自打开窗子爬了起来,理直气壮地做一个梁上君子。
可能是大中午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爬窗的后果吧。
因子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瘫在榻上略显“妖娆”的权持季。
对方袒胸,裤子却没有穿好,好大一个圆润的辟谷,就对着因子虚。
红通通的,到处都是淤青和瘢痕,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因子虚能想到权持季伤的重,但是没有想到这伤口恐怖到了这个地步。
他咽了咽自己的唾沫,终于还是忍不了关心到:“你疼不疼。”
这就像是没话找话,还能不疼的吗,因子虚看着都眼睛疼。
权持季可怜兮兮:“疼。”
就这一个字,因子虚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胡说八道来了这么多板子是要干什么。
自己家的小孩,自己不来心疼,谁来心疼?
权持季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因子虚道:“因老板,你来干什么?”
因子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你来送药。”
虽然你自己有的是。
他看着权持季的大红辟谷,汗颜道:“你应该已经擦过药了吧。”
要是没擦药这辟谷晾什么晾?
谁料权持季他的脸皮厚的不可思议啊:“没有,我就知道因老板心软得一塌糊涂,会过来探望,所以留着因老板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