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
“我知道掌柜的您摊子大,事物繁忙,铺子的事儿,还请您多费费心,我在这泰州城内实在是没什么人脉,一切还要仰仗您了。”
听到吴蔚这么说,掌柜的笑着拿过了钱袋,一过手便知道里面的数额了。话锋一转,说道:“姑娘放心,眼下还有些铺子正空着,明日我便去看看。午后请姑娘再来一趟,我带着姑娘去看看选好的那间米庄。”
“多谢。”
……
从当铺出来,吴蔚直奔客栈,开好了房间,给了店小二几枚铜板,一半是丑丑的草料钱,剩下的是热水钱。
来到房间内,吴蔚先是推开窗户往街上望了望,随后关上半扇窗子,放下包裹躺到了床上,取出怀中的匕首放到枕头底下。
一路顶着烈日疾行,吴蔚有些累了,她摸着自己仍有些发烫的脸颊,想着:等粮食的事情解决好了,自己要抽空弄点面膜出来,不然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长皱纹了。
虽然绣娘并不在乎这些,可女为悦己者容,吴蔚想让自己展现出最美的样子和绣娘在一起。
回到蓝星,再也不是吴蔚的课题,虽然偶尔也会有些惆怅,想念在蓝星的父母,可更多的时候,吴蔚心中盘算的都是眼下的日子。
可能到来的天灾,还有自己和绣娘今后的生活,家人的安置……
“笃笃笃”
客房的门被敲响,吴蔚以为是热水到了,懒洋洋地应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吴蔚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弹坐而起,一只手也探到了枕头下面,捏住了匕首。
“你是谁?”进屋的是一位身穿劲装的年轻女子,皮肤被晒得黑红,正打量着吴蔚。
“姑娘可是张家村的吴蔚?”
“是我,你是?”
“我是宜王府的府兵,殿下请吴姑娘入府一叙。”
“宜王?”
“是,姑娘请吧。”
吴蔚的目光划过女子腰间的佩刀,思索片刻后松开了攥着匕首的手,起身说道:“容我整理一下行囊就来,请在门外稍等。”
“好。”女子应了一声,利落地出门去了,还贴心地替吴蔚带上了房门。
宜王府……找我干什么?
吴蔚将装了盘缠的行囊系在身上,至于匕首……吴蔚想了想还是决定就放在客栈,宜王身份尊贵,自己若是携兵器入府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再说……对方要真想把自己怎么样,何必派人来请?
想通这里,吴蔚定下了心神,到铜盆前洗了一把脸,又用净布掸去身上的尘土,正了正衣襟,出门去了。
“走吧。”
女兵点了点头,走到了吴蔚身前,二人下了楼梯来到大堂,吴蔚才发现大堂里还等了三位装束同样的人,两男,一女。
吴蔚刚一踏入大堂,四人便训练有素地形成了小方针,将吴蔚护到了最中间,几人从客栈后门出来,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两名女兵随着吴蔚上了马车,另外二人跳上车辕驾车。
马车启动,车轮压在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脆响,车厢内十分安静。
两名女兵一人坐在吴蔚对面,一人坐在吴蔚身旁,均将佩刀抱在了怀里,见这架势吴蔚索性什么都不问了,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在城中行了快半个时辰才停下,停在了宜王府的后门。
宜王府很大,丈余高的院墙要努力眺望,才能隐约望见院墙的拐角处。
两名女兵引着吴蔚从后门进入宜王府,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处独立的小院,女兵替吴蔚开了院门,说道:“姑娘,请吧。”
院内一个人也没有,吴蔚径直朝着最高,最大的那间屋子走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吴蔚只好推门而入。
随着门被推开,一股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凉气扑面而来,带着几许潮湿和阴寒。陷珠腐
吴蔚绕过屏风,看清屋内的“布置”后,吴蔚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宜王请来了,感叹之余又有些无奈。
屏风后面摆着一张由冰块堆起的台子,台子上铺了一张白布,白布上躺着一具男性遗体,衣物已经被人剥去了,身上也盖了一块白布,只露出半裸的上身。
在冰台旁边,摆了两张并在一起的四方桌,上面放了一个仵作的工具箱,两盆清水,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净布,两副牛皮手衣。
身后传来脚步声,吴蔚转身一瞧,一位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身穿锦缎常服,头戴赤金发冠,拇指上那枚阳绿翡翠扳指,十分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