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想了想,忽然把小块太岁上的布拿了下来,仔细观察它现在的形态。
感觉上,这一小块太岁,似乎长大了一些的样子?是错觉吗?也许是吧,但缺乏记录对比,无法证实这一点。
黎锦的行李中,不是没有尺子。但尺子这种生活中不怎么常用的东西,也就被收藏在了行李的深处。
即使有不是特别迫切的需要,应该用上尺子,她也实在太懒得动手翻找并拿出来了。
因此,之前把太岁切下来一块,放进瓷碗里和陶罐去的时候,黎锦没有用尺子量一下尺寸,并留下记录。
所以,现在当然也没有用尺子量一下,确认这东西确实长大了的意义。
没有记录的事情是没法对比的。
就这样吧。难得糊涂。
黎锦心想,如果它真的可以长大的话,之后应该可以越长越大,甚至还能长得比碗还要大吧?
到了那时候,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像传说一样,明明不吸收养分,却能长得十分巨大了。
黎锦又去查看养在陶罐里的太岁。
它的情况,也和养在瓷碗中的小块太岁差不多。看起来也是似乎长大了一些,但无法排除是肉眼观察的不仔细的关系。
黎锦想了想,微微蹲下去,双手把大块太岁从陶罐里提了出来。
真神奇……虽然看不出来有没有长大,但黎锦总觉得,这陶罐里的大块太岁,似乎变得沉重了一些呢。
明明体积看来没有明显变大,为什么重量会莫名增加呢?难道这块太岁“吸水”了吗?
太岁这种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海绵,而像肉类、特别是肥肉。
但是,谁都知道肥肉是不会吸水的。
“太岁”这样的质感结构,明明与肥肉十分相似,居然还能吸水变重?这还真是奇怪呢。
黎锦心想,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这东西变重了不少啊。”黎锦说道,“不知道有没有长大,外型变化真不明显……”
阿诚本来还在一边低着头缝纫新型的手笼,听黎锦一说,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
“愈合了。”阿诚没头没脑地这么说道。
“愈合了?什么愈合了?”黎锦完全听不明白阿诚的意思,追问道,“阿诚你说的话,我没怎么听明白啊。你再说得清楚一些嘛……”
“阿诚之前切割太岁时,在它上面留下了类似‘伤口’的痕迹,阿诚记得很清楚。”阿诚清楚地说道。“刚才阿诚看了一眼,发现那‘伤口’竟然已经变色变厚了。看起来,就像人身上的破损皮肤长好了一样。”
“阿诚你观察的,还真仔细呢……”黎锦听了阿诚的话,把那一大块太岁转着圈看了看。
仔细观察后,她也确实觉得,诚如阿诚所言,太岁的变化就是这样的。
也不能说,真的看不到痕迹了。
但之前,阿诚切割下一小块太岁的位置,确实就像人类的伤口愈合时的情形一般,慢慢长出了一块薄薄的新皮来。
新皮的颜色,与周围的皮的颜色还是有区别的。那种视觉上的差异感,就像人的皮肤上的伤口,刚长好的时候,明显与周围颜色不同一般。
“这真有趣。”黎锦说道,“越是看,越是觉得这东西真像是个‘活物’呢。”
“因为这本来就是‘活物’嘛。”阿诚用清朗的声音回答道,“只是和通常所见的动物、植物,不太一样而已……”
“对啊,要是能长大就好了……”黎锦轻声嘟囔道,“真想知道,怎么照顾它,才能让它快快长大呢。”
“阿诚也不知道啊。阿诚觉得,就像照顾水生植物或是动物一样,多换水吧?”阿诚不确定地回答。
“言之有理。那么,我就去给‘太岁’换一下水吧。”黎锦说着,把“太岁”重新丢进了陶罐中,提起陶罐走了。
陶罐里,还剩下了约有少半罐水。粗略地计算一下,与之前灌进去的水相比,现在的罐子里,只有原本灌进去的水、所余的三分之一份量了。
神秘消失的那些水,也不知道是自然散失在空气中了,还是被“太岁”吸走了。
计算盛出的水自然散失的速度,需要做实验记录。黎锦觉得麻烦,稍微想了想,便放弃了。
因为黎锦想给“太岁”换水的关系,这些陶罐里剩下来的水,她就拿去浇到了菜园里。
陶罐里倒也没有多少水。不过,黎锦还是尽量平均地浇在菜园的每寸土地上。
浇过菜园之后,黎锦来到了井边。她在陶罐里装了不少水,完全没过了太岁的顶部。
黎锦返回书房,把装有“太岁”的陶罐放回原来的位置。
至于装在瓷碗里的那块“太岁”,黎锦只是用手从陶罐中捧了些水,浇在上面后,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