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小菲说拿去给王婆酿酒。
解小菲和花露成亲快三年了。远在李纤凝没成亲之前,两人就有苗头。李纤凝替花露赎了身,留她在身边呆了几个月,那阵子解小菲总找由头上门,后来两人感情日笃,李纤凝索性放他们去成亲。陪送了一份嫁妆一份聘礼。
本来只出嫁妆,但解小菲不乐意了,说他跟在小姐身边那么多年,竟然比不上露露,做出万分委屈的情状,李纤凝只好再拿出一份聘礼。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亏。
李纤凝摘去花露头上的叶子,“我去幽兰坊,你去吗?”
“去,好久没见姐妹们了。阿凝等我,我去换身衣裳。”
解小菲说我也去。
李纤凝说你去干嘛,怕我把你娘子拐了,还是不放心她去妓院,不是说酿酒,找王婆酿去吧。
花露说:“青梅摘下来时间长该不新鲜了,你去找王婆酿酒吧。”
解小菲还是听老婆话的,“那你早点回来。”
“嗯,晚上你不要烧饭了,我从东市带吃食回来。”
解小菲想亲花露,当着李纤凝的面不好意思,腼腆地说了声好。
到了幽兰坊,花露自去与相熟的姐妹们打招呼。这几年到了年龄的花娘相继谋了出路,又来一批新人,相熟的人竟不多了。
李纤凝则敲开公孙娘子的房门。
“有动静吗?”
李纤凝以为这次又是落空,不料公孙娘子给了确切答复。
“六月初十。”
期待了四年的事,陡然间有了有眉目,李纤凝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慎之又慎。反复和公孙大娘确定、部署。
两人一直密谈到酉时,一切部商榷妥当方散。
回到家里仇璋已经回来了,哄着阿玥玩呢。李纤凝和他说了今天的事,仇璋说他明天就去见魏县令。
天黑下来,两人用过饭,一道去给仇夫人请安。仇夫人言语是和气的,不过话里话外总有敲打李纤凝的意思,埋怨她三天两头出府,不顾家。
李纤凝回来就开始对仇璋发火,“你娘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什么意思,指责我出门不带丫鬟,不守妇道,合着我出去偷人去了?”
“我娘哪有那么说?”仇璋赔笑。
“没直说,意思我还不懂么,我是三岁小孩子?合着你出多少趟门都没关系,我但凡行动一步,一百双眼睛盯着。这日子没法过了,素馨收拾东西,明天带着阿玥回她外祖母家。”
仇璋小声说:“你才回来半个月,又要回娘家……”
“不行吗?”
仇璋和她好声商量,“行是行,但也不能太频繁,有哪家出了阁的娘子三天两头往娘家跑,换成你嫂子这样,你乐意还是你娘乐意?”
仇璋搂住李纤凝,“再忍一忍,等大秦寺的案子解决,我谋个长安县的官职,离得远,咱们便有理由搬出去,那时你想怎样随便你。”
给他哄了哄,李纤凝心情稍霁。
夜里到床上,仇璋求欢,李纤凝被他缠的烦躁,推开他。
“昨天没兴致,今天什么理由?”
“我腻了,你不腻吗?”
“我不腻。”仇璋黑着脸。
李纤凝背过身去,佯装睡觉。他们这一程子夫妻情事不谐,李纤凝意兴阑珊,仇璋欲求不满。
见她直接不理他,仇璋审她,“今天出去见谁了,干嘛了?”
“我回来时我不是给你说了。”
“谁知道你见缝插针干了什么好事。”
“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怀疑你外头有男人。”
“哈?”
“否则怎么解释你最近的态度。和其他男人鬼混够了,回到家里对自己的丈夫爱答不理。”
李纤凝甜美一笑,“你抓到再说。”
“还真有?”他气笑了,按住她,她的美貌称不上绝世,可她一笑起来,眉眼之间的魅力,实在勾魂摄魄。
想象着她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凶狠的吻她。
“你别来,说了不想。”
“阿凝。”他动情至极,隔着抹胸揉她,气息浑浊,喷在她颈间。她的颈窝难耐地起了一层汗,薄薄湿湿,和他的肌肤相贴,立刻黏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阿凝。”他一再的唤她,仿佛多唤几声,就能唤醒她的情欲。
李纤凝实在无几多情欲,还是由着他进来了。她不忍扫他的兴。
仇璋下句话说出口,李纤凝身子一僵,一霎间还是给他推了出去。
“你干嘛?”仇璋抓住床沿,他险些给她推下床。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生了,生玥儿差点要了我命。再生,你怕不是见不得我活着。”
“生玥儿难产,不见得次次难产。三年过去,你身子也调理好了,再给我生一个嘛。”仇璋缠过来,“我的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