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番外(227)

雷万钧一案中的证物莲花十字不翼而飞,问仇璋仇璋说被盗了,又陷他于不利。

如此,一个牵强附会、急功近利的形象就此勾勒出来。

李含章作为一县之长官,所有公文需经他手,势必牵连到他。但仇璋揽下了所有罪过,处罚也异常严重,直接罢官免职。想了想,叹了一句,“文璨这是叫人算计了。”

李夫人说:“再怎么失意不痛快,也不能流连那种地方,亏仇侍中还以育子严苛著称,也不管管儿子。”

说完瞅瞅女儿,“这是个好机会,你把握住了,没事多陪陪文璨,安慰安慰他,指不定你们两个又成了。”

李纤凝慢慢呷鸭汤,“谁要嫖妓的脏男人。”

李夫人白她一眼。

李衔义怕她们争执起来,说:“听说罗虎表弟失踪了。”

“可不是嘛,你舅母还打发人来我们家找人,那孩子经年累月不来请安,一日两日不见了,反朝我们要人,可笑不可笑。”

“怎么会失踪?”李纤凝问。

“不见得是失踪,指不定躲在哪里花天酒地,再不就躲债,那孩子的性情谁不知道。若非和阿婋一个肚子里爬出来,我都怀疑不是你舅舅的种了。”

“娘,你说什么呢。”李衔义提醒。

李灰脆生生,“祖母,什么叫不是舅舅的种,种是什么?”

李夫人说得忘形,忘记小孙子在侧,神色尴尬。

李纤凝“哧”地一笑,“种就是种子,草有草种,花有花种,人也有人种。”

一家子受够这对母女了。

大老远的,李纤凝看到韩杞朝她走来,彼时朦胧烟雨天,雨下的像起了雾,烟气袅袅。

李纤凝匿在伞下,雨水打湿不着,韩杞空着手,头顶无片叶遮挡,头发上、眉睫上,甚至脸上的细小绒毛上皆挂着雨珠。

潮气扑面而来。李纤凝抬高伞檐,分他一半伞。

“瞧你湿的。”李纤凝捏帕拭他脸上的雨珠,“不是说好了不见面了么,又叫我出来干嘛。”

“我想你。”

言语诚恳直白,倒叫李纤凝不晓得说什么好。

少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一见之下是木猴,李纤凝神色讪讪。

韩杞却没有质问她什么,只是将木猴塞到她手里,低低道:“别再丢了。”

雨势渐大了,二人转到亭子里。亭子四周植荷,荷风阵阵。

韩杞掐下一朵含苞的红荷给李纤凝拿在手里玩。

李纤凝说:“雨停了就走罢,明天入营了,早些准备。”

韩杞腻着她,“我不想雨停,至少下到傍晚。”

“你这样贪恋温柔乡,入了营甚至以后上了战场可怎么办。”

他又来闻她头发,半张脸埋进入,“我不贪恋温柔乡,我只贪恋阿姐。”

“阿姐。”

“嗯?”

“等我好吗?”韩杞气息灼热,“等我回来娶你。”

李纤凝没答话,手上一味鼓捣荷花,鼓捣鼓捣着荷花瓣子打开,香气四溢,扑了一脸。

雨打荷叶,或紧或密。清脆圆润,也妖媚,也摇漾。

雨帘密密护着,声音传不出去,醉沉于十里荷塘。

荷花蹂躏败了,瓣子散落一地,风一吹四下里飘荡。

李纤凝理了理散乱的青丝,金钗绾好。韩杞抱着她,不愿撒手。

俄顷,云销雨霁,二人无声分别。

漫漫相思意,凄怆离人骨。等到他们再次相见,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诉别后长短,已是遥远的十年后。

第102章 圆月篇(二十一)沉醉

韦公子,再喝一杯嘛。”

“你哺我我就喝。”

“讨厌!”花娘玉桃娇嗔一声,晶指捏起酒盅,含下酒水,欲以口哺之,门外走进来一人。

玉桃匆忙咽下酒水,也顾不上哺韦公子酒水了,碎步迎上去,娇声唤:“李娘子。”

一时间楼下衣香鬓影,花娘蝴蝶似的四面飞来,喊“李娘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将来人簇拥了个密不透风。

嫖客们相顾愕然,吸引这么多花娘上前献媚,不惜抛下正在服侍的客人,这人什么来历?偏生是个小娘子,嫖客们醋不起来,只当热闹看了。

花娘们簇拥着李纤凝往楼上去,绿娇道:“姐妹们明个儿去大秦寺,李娘子去不去?”

李纤凝道:“去呀,当然去。”

花娘们听了皆欢喜。

“仇公子在哪个房间?”

“在‘迎春’。”

“露露服侍着?”

“露露和怜香。”

走到楼梯口,公孙大娘掐腰而立,口中训道:“李娘子一来你们就疯,用得了这么多人伺候。把正经客人晾在一边,不打算吃饭了?还不下去服侍!”

公孙大娘半路杀出,花娘们一片唉声叹气,刹那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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