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多时的林守很是清楚她的处事风格,所以,不等秦破道做出下一步,林守便拉开长公主与秦破道的距离。
秦破道顺势收回匕首,若无其事地盯着她们两个人。
林守劝道:“皇姐,我与驸马的问题我可以处理,若我日后真需要帮助一定寻求皇姐。”
长公主没有被吓退缩,摇摇头:“不行,有第一次,便有无数次,事情必须现在解决。”
“冥顽不灵。”
凭着对林守身体的熟悉,秦破道俯下身子轻吻林守额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眷恋。
我不爱你,不爱。
“我可以向长公主保证,三公主的性命绝无危险可言,至于再给三公主找新驸马什么的,除非我死了。否则,长公主是在拿性命跟我开玩笑。”
“提醒长公主一句,你的命可比我金贵,还望三思。”
长公主气得咬牙切齿,讨个说法不成,还让自己皇妹被秦破道占了便宜。
“本宫命你,速速进宫!”
“当真,不依不饶?”匕首在寝室中若隐若现,秦破道在斟酌伤害了长公主该怎么收场。
“哐当!”
“哐当!”
兵刃相接的急促碰撞声,从外面传进来。
听到后,长公主得意地笑了:“你身手再好,侍卫再多,能比得上全副武装的军队?!等他们冲进来,就押你进宫!”
然而,秦破道的心思全在林守身上,林守的脸好像有些憔悴,是因为她吗……
【荒诞】
秦破道垂下眼眸:怎么可能……分明是名下的商行事务繁杂,加上安排亲系下放各地锻炼,忙得停不下来歇息。
“铛!哐!”
外面打得你死我活,激烈械斗,发出极吵的喧嚣,衬得寝室里面无比安详。
忽然,外面没了动静。
吱呀一声。
门开了。
“大人,动乱已经平息,尸体如何处置?”
“照旧,退下吧。”
透过开着的门,可以闻到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甚至能看见带伤的侍卫正在走廊搬运尸体。
长公主带来的二十名军兵,均亡。
“不知长公主,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入秦府不如进地狱?”
“带那么少军兵,是瞧不起我吗?”
“我这里可是臭名昭著的囚牢,只能进,不能出,长公主确定还要继续待下去吗?”秦破道继续恐吓,如果长公主能乖乖地走掉就最好。
如果不走,她有的是办法折磨。
长公主握紧拳头不信邪,嘴唇刚张开,眼前忽地一闪,陷入了昏迷。
“砰!”
幸好有林守及时扶住,有了缓冲,长公主不用直接晕倒地上。
这时,秦府的侍卫走进来。
“他们会送她回公主府,别让她再来了,你也是。这里也是办案之地,是不允许擅闯的禁区。”
林守本想跟他们一起离去,然而,秦破道用冷淡的语气叫住她,“既然公主都来到这里,我也有一份大礼送给公主。”
接着,秦破道从柜子底部搬出一个古朴的小箱子,递到林守手中。
“回府上再看,不着急。”
秦破道感受到林守的审视,侧过头,不自然地撇清关系:“作为友人送的生辰礼,别想多。”
林林总总,用恶劣行径遮掩的真心,林守懂得有些难过,造成如今这般关系,她有很大的过错。
娘亲的自尽,让她从小就封闭自己内心,再也不敢相信世上的感情,不肯面对情感上的背叛、抛弃,婚嫁不过是一场痛苦的复现。
自由,才是她的归宿。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素未谋面时,她便谋算着秦破道的权势能保宁氏一族平安,不过三四年便与她和离,再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分去一半作为补偿。想来,谁也不会拒绝这笔交易。
然而现在,秦破道真如愿成了她驸马,也爱上了她,家人也无忧了,可她好像招惹错人了……
秦破道什么也不求,还端着一腔真心笨拙地爱着她,处处为她考虑,事事以她为中心,乃至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做了很多付出。
赤子之心,烫得她无地自容。
如此炎热的火山温暖着她,怎能不认呢……
林守闭上眼睛搂住秦破道,秦破道本想推开可她拧不过身体的本能,只得僵硬地待在原地任由林守依偎。
最后一次……
就一次……
也许是昏暗的环境,林守忽的看不清眼前事物,心也蜷缩地疼痛。
相爱,是奢侈物。
直至远去,谁也不曾说出一声挽留。
她们既是一体,又是对立。
横在她们面前,何止是一场简单的恩义礼节问题,家国分歧才是最本质的问题。
一方面,秦破道既是林朝的监察部,又是皇权的拥护者,秦破道只会用尽一切手段维持林朝安稳,保证父皇的皇权不受威胁。另一方面,林守深知自己所做之事于林朝而言,可谓是毁坏皇室统治的根基,身为皇室公主的她简直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