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个人也没有。”
监察部众人都无语了,硕大的巡捕营竟是剩些老弱病残的守卫,连个能话事的人都没有。秦破道扯过一张纸,沾沾了墨,提笔写。
【监察部奉旨处理王暮一案,羁押之人从即刻起归监察部处理。】
写的一手好正楷字,所谓字如其人,此般端正的字体却出自视规矩不存在的秦破道身上,她即背离世俗,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谓是倒反天罡。
秦破道拿起石头压在了纸上面:“走,去地牢。”
跟那日不同,地牢多些人气。
“娘,孩儿不怕,别哭了。”
“孩儿真不疼,一次就能得到好几个羊肉碎呢!”
女人更忍不住地哭,自己的孩子从小知书达理却惨遭那些官人羞辱,落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女人越发死死掐着手心,恨自己无力,恨自己丈夫被强征参军至今生死未卜,恨这个吃人的世道。
小男孩无措地为女人擦拭去眼泪,分散在牢里的其他人也多为妇女与年轻人,她们本该是社稷江山的希望,现在却让希望被毁,明珠蒙了尘。
监察部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无比唾弃巡捕营所作所为。
秦破道故意走出声音让地牢的人通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劈开了男孩所在地牢门的锁,把黄亦递来的食盒放在了小男孩面前。
“吃吧,”
小男孩不顾他娘亲的阻挠,“谢谢哥哥。”,小小的身躯捧着一碗婉的食物分发给牢里的人,众人瞧着眼前的食物心里很是悲凉,都知道吃完东西后意味着什么。
角落的妇人大喊:“吃!听说黄泉路要走很远,不吃饱点怎么赶路,吃!”
秦破道静静地等她们吃完时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从她们身上瞧见了自己将来的模样,乞求,可悲,秦破道摇晃了下脑袋嘲笑自己在想什么,怎么最近老是伤春悲秋。很快,众人便吃完了食物,小男孩主动地将众人吃完的碗筷整齐放回食盒。
男孩乖巧地跟秦破道说:“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问吧。”
为了更仔细听男孩的话,秦破道蹲了下来。
刹那间,男孩将手中的瓦片紧紧抵住秦破道的脖子,试图威胁监察部的人:“放人走,不然我割了你们首领的脖子,想来你们不会让他陪葬吧?”
结果,监察部的人一动不动,反而玩味地看着男孩。
“勇气可嘉,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
秦破道一边随意地拍开瓦片,一边掐住男孩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让男孩在半空中死命挣扎。
秦破道笑着望向黄亦:“他好像你以前。”
黄亦翻了个白眼,怼了回去:“见谁都像我,你个个都捡回去养额。”
秦破道不再废话:“好啦好啦,嬉闹时间结束。”手一挥,站在秦破道身后的众人立刻涌进牢里,一人压着一个犯人提出去牢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京城的集市上。
秦破道没有选择把她们带到邢台上,只是寻了个人多且有空位的地方,就这么让人一字排开,都不怕四周的人一拥而上劫场。
“王暮抹黑了我们林朝的形象,妖言惑众,还试图以死博身后名,虚伪至极,望各位不要受王暮的影响再做出不当行为。否则,你们的下场将会和她们一样,斩立决。”
“斩!”
一声令下,二十多颗头颅同时掉下来。
隐藏在屋子的男子死死地盯住秦破道,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跟秦破道搏命,咬得太用力,让嘴角流出了血。
可现在不是时候。
黄亦从一户人家找到了王暮的尸首,将尸首丢在了秦破道旁边。秦破道扫视一圈,见众人安安静静,继续道:“随后,她们与王暮的头颅一齐挂于墙上以示警告,望诸位好自为之,犯我朝者,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无耻!”
一个年轻女子执起了一个石块丢向秦破道,秦破道一时没察觉,弄得额头被砸地流出血。秦破道像是蛇锁定了猎物般,让女子好不容易鼓起反抗的勇气消失殆尽,“啊!”,她吓得拼命拨开人群逃离此处。秦破道好奇地指着自己额头问黄亦:“这样,公主会心疼我吗?”
“尽做坏事,是个人都觉得你活该,心疼个屁。”
一个路人抢着回答,作势要效仿刚刚那女孩的举动。
黄亦用力将□□向路人的手臂,很是愤怒:“大胆!”
“付博文,你留下来处理,我和黄亦要去配合六扇门抄家。”
“是,大人。”
众目睽睽之下,秦破道拔出尚在路人肩膀的枪,往他怀中丢了瓶止血的药瓶。路人捂住胳膊,“假惺惺!”,骂归骂,他倒也知道这瓶药是好东西舍不得丢出去便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