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齐了,吃饭吧。”
这边其乐融融吃完饭,秦破道还得坐在梨花桌上苦兮兮看丞相吩咐薛霖桥丢来的案册。
“饿……”
“净整对的上数账簿来,不看也罢……”
“无趣……”
秦破道非常习以为常偷懒,反正交上来的没一个真,还不如她自己出去串门找料,顺便找薛霖桥蹭个饭。
想到哪,便做到哪。
“砰砰”
“谁?”
“你的头头。”
薛霖桥一把拉开门,无语怼回去:“少来,比我大的官多了去,你只是其中最小的蚂蚁。”
秦破道拿酒瓶丢他怀中,没和薛霖桥客气径直进屋。
秦破道坐在椅子上:“瞧你说的,我就算是蚂蚁也比你的大。诶对了,霖桥,你这里还有吃的吗?”
“没有!”
薛霖桥关上门,走过去桌子拍掉秦破道熟练吃瓜子的手:“少碰!”
“小气,还耿耿于怀我比你大一级啊。”
“说实话,我这职位徒有其表。而且霖桥你在禁卫队的实权大过我,陛下很看重你的。”
薛霖桥从身后端出一盘青椒猪肉和筷子,放到秦破道面前。
“少贫,吃吧。”
他们两个人认识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年少轻狂打过几场架,然后被偶然路过检查禁卫军训练的皇帝看到,最后在皇帝裁判下,胜出的秦破道在晋升时比薛霖桥的官职高一级,薛霖桥气不过。
后来,针锋相对多了,两人便也逐渐熟稔。
秦破道夹起一块猪肉放口中咀嚼,含糊不清:“陛下让窝提前完事回京结婚,你得陪到事情结束。嘿嘿,到时窝会给你寄喜糖的。”
薛霖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眉毛四处乱抖,眼睛盯得秦破道直发毛。
“你走的时候,那些大臣基本也走了,所以我也会回去。他们个金枝玉叶哪能长久四处奔波,背地里早就想跑了,装模作样罢了。”
说着说着,薛霖桥的脊背塌了,他默默拿起秦破道带来的酒往给两人杯子倒。
“我羡你得陛下青睐赏识,不但能求娶公主拜堂成婚,还能破例保留原职……”
“多少人都得不到的待遇。”
“?”
“啊?”
突如其来的酒后吐真言,打得秦破道迷茫极了:“怎么,你喜欢三公主?那可不行,我的!”
薛霖桥人都没精神,使劲一拍桌子让酒水洒了大半,放弃被打断的伤感。
他生气地站起来对着秦破道大喊:“可能吗?!”
秦破道这才放下心,拉着薛霖桥衣袖示意坐下来。
“你想娶谁啊?”
薛霖桥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尽沉默地往自己酒杯倒了一次酒,一饮而尽。
一杯。
一杯。
薛霖桥沉默地吃酒。
“罢了,酒鬼一个。我还得出去处理公务,先走了。”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说一声,给你开一个低额帮忙价。”
“滚…”
“煞风景…”
秦破道饮完她的酒,拍拍薛霖桥肩膀走人,顺便贴心地关上门。
“我想你了公主……”
走远的秦破道并没有听到,现在的她没想过将来薛霖桥会有那样的结局,后悔当初为何不再过多追问一下,又或者查一下,也许事情也有不同的结局呢?
秦破道漫步在熙熙攘攘的新立街,嘴里含着刚买的拔丝糖,眼睛四处张望,手里挑挑拣拣也不买,活脱脱一个爱看不爱买的穷伙子。
一个女人站在阁楼上挥动着丝巾,念念有词:“官人~官人~”
她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楼阁姑娘最喜唤人寻欢作乐,作为一名正直的人怎能被美□□惑。
准备走远时,一声绿河让她止住了脚步,秦破道感到意外,抬头定睛一看。
出声的人察觉到她的审视,掀开了上层的面纱,露出了隐藏已久的容貌,那可谓让过路人都看傻眼,身旁的婆娘死命拉扯也走不动道。秦破道极为不满女子暴露人前的做法,不得不交了身上唯一的银粒丢给门口的妈妈,直奔在四楼那人所在的房间。
小身板的仆从一直追着她,着急地大声警告秦破道:“小子!小子!我们出水阁不经姑娘首肯,谁也不能擅闯,你这是坏了规矩!”
气上头的秦破道没有理会仆从阻拦,一脚踢烂房门漏出里面光景来,然后对着里面的人质问。
“嫌你安生活的命太长了吗?”
仆从都预备着要接头牌姑娘责备了,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但那名客人居然还有准备冲进去的势头,吓得他又重新睁开眼睛,赶忙扯住客人的衣袖。
里面的人仿佛挣扎着什么似的,再开口却用着坦然的语气开口问道:“大人,妾身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