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丢走丝巾,扶着柱子重新站起来,沉默地走远了。
“....”
秦破道愣住,身体却擅自跑了过去,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无比眷恋地感受她体温,甚至将头埋在女人的脖子处。
她瘦了,瘦了好多...
秦破道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以及,酸楚。
“你既然选择送上门受死,那就别活了。”
林守转身,再一次捅了秦破道一刀,利落地抽出来。
她的话,是听进去了。
秦破道流下一滴眼泪,这次却没有出现血流,而是拧着她的手,打掉小刀,死死地掐住脖子,迫使她张开嘴巴。
两眼相望,再无往日情意。
她是活该,活该沦落到这个地步,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背负无数的咒怨,是该一次次受刺杀的。
肌肤相接,令她的心脏更疼,不管林守如何反抗,秦破道还是死死地摁住林守,强迫她与自己重新相拥,仿佛她是解药。
秦破道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心里无限感慨:就那么着急,要我死啊....
“会死的,别着急。”
“以身犯险的刺杀,上位者是不能亲自动手的,万一不成功让自己陷入危险怎么办?”
秦破道放开手,将地上的小刀捡起来塞回她手里,推搡了她几步,“走吧,密布更好地刺杀过来,才会让我惨死,死得不入人道不是吗?”
林守阴沉地握紧刀柄,不发一言地走了。
见人消失了,秦破道终于能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地上,小口小口地喘气。
秦利从阴影处走出来,怒其不争:“公子,你又何必呢?幸好今日,我提前让你穿上了护甲,要不然,你现在就倒在这里了。”
秦破道回到水池边,捡起丝巾,塞回衣襟里面去,对秦利的话置若罔闻。
“公子!”
“该死死,该活活。”
秦破道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林守真的不再怜惜她,是真的憎恨她....
也好,她死了,只会感到解脱吧。
挺好的。
“回去吧,我没事。”
一个下午,秦破道都在跟七皇子密语,直至夜深,墨深主动开了一场宴席,为了欢迎监察部来巡视,派人过来请他们前往。
监察部的人落座后,篝火在闪烁,秦破道笑着向墨深敬了一杯酒,墨深同样回礼饮下一杯酒,却看得齐承恩无比恼怒。
“咻!”
一根树枝化作枪支般,插在秦破道托盘里。
秦破道嗤笑一声,随手拔掉,仰头看向齐承恩,眼里流转着玩味的意思,他的怒火似乎引起了秦破道的兴致,正当她琢磨些法子时,林守突然与齐承恩十指相扣。
瞬间,秦破道红了眼,无比窒息。
她不得不紧扣自己心脏才能稍缓疼痛,可眼睛依然死死地注视牵在一起的手,一旁的恣意第一时间发现秦破道的不对劲。
伤她,真是轻而易举。
他立刻放下酒壶,拿出一颗药放在秦破道的手心里,“大人,要不要回帐篷休息?”
秦破道硬生生捏断筷子,吃了药后,随手扯起一个正服侍他人的军妓往外面去。
“诶?!”
没一会儿,军妓爽叫的声音,不断地传回里面去。
听得在场男人,都大笑不已。
等声音结束后,秦破道也没有回到座位,恣意与其他人跑出去探查情况,只发现晕迷的军妓,衣衫不整地躺一边。
“大人呢?”
远处的一处房屋内,秦利正给秦破道按摩。
“公子,早些时日回京城吧,府里才有药品熬汤,吐血吐那么多回,你的身体是不是....”
“怒极攻心罢了,无碍。”
秦利一个手肘下去,痛得秦破道哇哇大叫,“疼疼疼!!”,秦利紧皱眉头,再一个手肘下去。她在毫无防备之下,连挨秦利两个肘击,变得更加有气无力。
“回去,回去,争取月末就启程回去。”
秦利这才转变力度,轻轻地给秦破道按摩肩膀。
秦破道打开另一本册子,继续看起线索,孜孜不倦地找寻她想要的东西,一夜过去,秦破道不过是换了一种姿势,继续翻看下一本册子。
“秦叔,我想吃肉。”
“好,等着。”
秦利前脚刚走,齐承恩这个瘟神后脚就来了。
“秦破道你这个混账,你知不知道林守,刚来这里的时候一到深夜就偷偷哭!!你个混账,就为了一点功劳竟让她的家人手足全死在宫里!!!”
哭...
秦破道握住手腕,浅浅饮了一口茶:“所以呢?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责我?”
“友人!!”
秦破道轻笑:“她的友人,可真多。”轻描淡写地揭过重点,将话题引向自己想要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