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叹息叹的太中气十足,一点都不颓废,倒是把竹昱吓了一跳。“我不会年纪轻轻就老了吧?”池田靖看着她,煞有其事的认真问,“才27岁不到,脑子不够用了?”
竹昱淡淡的笑了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毒贩信命,”她轻声开口,“你觉得有依据吗?”
办公室的大灯被关了,只留了池田靖桌上的一盏小灯。她的眼眸在昏暗中看不清,只是无声的笑了,露出两颗虎牙:“为什么这么问我?”
“……”竹昱没有回答,双手握着她纤细而冰冷的脚踝,凉的她手心疼。
“因为我深入过金三角腹地?”池田靖自顾自地帮她回答了,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有些寡淡,“我曾亲眼见过、杀死过、逃离过罪恶,我是在那里生活过的人?”
“你觉得我应该见过这尊佛像,是吗?”她语气轻松,坦然,倒是把竹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不要担心我对你忌惮,要是忌惮我现在就甩脸走人了,还跟你在这儿耗?”
竹昱轻轻摩挲着她的脚踝:“……我只是,很怕。”
池田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琥珀色的眼眸隐在暗处时显得不在透亮,晦暗间动了动:“怕什么?”
怕什么?竹昱微微颔首,摇头。
不知道,就是很怕。
池田靖给她的感觉总是飘忽不定的,过于洒脱飒气,看似自己处处强势,实则被拿捏的永远是自己。她攥不住她,她就像一缕轻烟,看不清、抓不住。
“你会一直爱我吗?”
悸动而复杂的情愫汇为了一句话,竹昱抬眼,看着愣神的池田靖,缓缓问。
池田靖就这么面对着她,没有动,“我困了。”她声音有些虚,“放开我,我要睡觉。”
池田靖这种大佬,连轴转起来几十个小时不合眼压根不算事,聪明如她,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句简短的话里的含义是什么。
但是她不想、也不敢回答。
“你不要逃避!”竹昱抓着她的脚踝不让动,就这这个姿势看她,这是池田靖第一次在这样一个女人眼里看见了几乎乞求的神情。“你总是逃,我追的很累……”
池田靖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无声的叹了口气。“竹昱,”她伸出手捧住她的脸,把她抬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爱你,在我有生之年,在你不离之时,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直至我的血肉刻进罂粟花遍布的大地上,灵魂仰望万空沉睡的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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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再睁眼,是任盛华把人摇醒的。
“醒醒,”他面色不是很好,紧皱着眉,“池副!”
池田靖揉揉惺忪的睡眼,抹了把口水,“怎么了?”她拿着漱口杯就要往厕所走,顺带看了眼时间,8:16,笑道,“这么着急换班?”
“不是,”任盛华声音发紧,“有报案人来咱们局,还带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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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警察同志啊,”男人声音不稳,眼里满是惊慌,“我们真的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玩意儿就大早上搁在我家门口,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啊!”
池田靖草草洗漱,抓了把头发就赶过来。她路过接待室里随便瞥了两眼,跟正在做笔录的刑警打了个招呼,随即立马往法医部赶。
“来了?”常苘顶着乌青的眼袋,懒懒的打了个招呼,“过来看看。”
剖尸台上是一件带血的衣服,准确点来说,是一件几乎浸在血水里的衣服。
“血液很新鲜,目测将近3000cc,量大;面料为常见的棉质土黄色女士内搭,无牌货,无法确认商源。”常苘说,捻起一角衣袖,“不过这种形制很常见,但凡有些手工底子在的都能做。”
竹昱站在旁边,没吭声;池田靖目光点了点,移到了旁边的盒子:和上次的一模一样的礼盒。
她上手摸了摸盒子底部,不出意料,她要来了剪刀,小心谨慎的把底层纸料剥下来,举在白炽灯下,几人当场看见了那个佛祖图案,以及下面的一行巴利文。
图案与装手的礼盒以及符牌上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底下的巴利文,貌似换了一句话。
常苘瞪大了眼:“……卧槽,这是——”
“分尸?”竹昱蹙眉,“不对,这第二件‘礼物’不是尸块,而且那双手的被肢解时间和这批血液的新鲜度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