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七很是高兴,如果容氏一族能够翻案,就算她附上性命又何妨?眼下她只希望大哥他们好好的,只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被牵连。
赵容七听见像是有人走进来,不过狱卒没有像往日一样吼叫,而是客气地说话,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这牢狱的沉闷:“爹爹,这是哪里?哥哥呢,笑笑都好几日没有见到哥哥了。”
赵容七一听声音如此熟悉,且小孩子说到“笑笑”,赵容七立马起身,往牢栏往外探去,一看正是赵渠与陶堇铭带着赵灵笑走来,她以为他们是来探望她的,但是见三人衣服皆是囚服,心里不禁“咯噔”一跳,等到赵渠三人走进,赵容七喊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会来此,怎会……穿着囚服?”
赵灵笑一见是赵容七,皱着的小脸立马铺满笑意,喊道:“哥哥。”
赵渠看着有些落魄的赵容七,叹了口气,见狱卒已把赵容七旁边的牢房打开,他带着陶堇铭与赵灵笑走进去,什么也没有说。
见狱卒交代了几句便走了,赵容七连忙走到靠近赵渠牢房的墙边,带着哭腔问道:“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隔着厚厚的墙,赵容七听见重重的一声叹息声,随着传来幽幽的声音:“军器库兵器丢失,陛下遇刺,都与我有关,所以……”
“什么?”赵容七有些不理解,问道:“父亲,军器库兵器丢失,是我的疏忽,可、可陛下遇刺,这又与我们何干?不行,我要觐见陛下,来人,来人……”
赵渠见赵容七真的喊起来,连忙阻止,说道:“阿七,你别喊。”
见赵容七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赵渠大吼一声:“赵容七,为父命令你住口。”
赵容七倒是不喊了,还未等赵渠说话,就见牢房大门被打开,走进来狱卒,边走边不耐烦地喊道:“叫什么叫,一天天的……”
赵容七见状,连忙喊道:“这位大人,我……”
赵渠见赵容七还不消停,吼道:“赵容七,住口。”
狱卒见是赵渠与赵容七喊他,收去脸上的不耐烦,笑道:“不知侯爷与世子殿下唤小的何事?”
赵渠立马说道:“官爷,无事,方才有只老鼠,小女害怕,叫了几声,叨扰官爷了。”
“哦,没事就好,小的告退。”
见狱卒走了出去,赵渠立马厉声说道:“容七,你此刻就算见了陛下又何妨?军器库虽说是你全权打理,但是军器库的最高司权在我手里,无论是不是你的失职,爹都要担这份责任。”
赵容七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本以为能在这如履薄冰的官场上来去自如,可还是防不胜防,她心里五味杂陈,挤压了几日的委屈伴着泪水流淌下来,她抑制不住地抽泣,道:“父亲,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自负……”
第214章
赵渠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说道:“阿七,一家人不说连累不连累,爹这次也疏忽大意,竟然看不出张嗣元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只是,不知军器库的事是他一手策划还是另有其人。”
赵容七被赵渠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脸上还挂着泪痕,立马问道:“父亲,陛下遇刺这事怎会和您有关?是谁说的?”
“陆逵。”
赵渠见赵容七没有了声音,接着说道:“陛下今日召我去问话,但是苦于事事都指向我,所以,便将我们关了进来。”
赵容七一双杏眼立马露出锋芒,小声说道:“父亲,陆逵既然将陛下遇刺的事扣到我们头上,那军器库的事想必也是他指使张嗣元干的。您想想,军器库十万件兵器,张嗣元一个小官藏到哪里去?况且军器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张嗣元竟然躲着不见,一定是想着陆逵在后面给他撑腰,否则,他哪有这个胆子。”
赵渠听着赵容七的分析,混乱的思绪立马清晰了,只是半天说不话来,听到赵容七说“我们”,他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赵容七继续说道:“父亲,保守党势力不比其余三党,不过是一些不争不抢的官员的避难所,陆逵何至于如此费心冤枉您?”
赵容七的话猛地点醒赵渠,他心知肚明,但是这个原因他不能说,只能装作糊涂地说道:“不知道。”
赵容七听赵渠简单三个字,也没有说下去,随之,牢狱内陷入一片死沉的寂静,连平日牢狱内漏水的水滴声也没有了,牢犯们也都不再叫喊,似乎是认了命,狱卒们也不再审问犯人,惨叫声也消失不见。
日子一天天的消逝,刑部与大理寺都在忙得团团转,刑部尚书司马连朔是皇党,且与明靖瑜算是君子之交,加上陛下下令严查重审与肃王的命令关照此事,他已经七日七夜没有睡过好觉了,他已经上了好几道奏折,将靖南王一案的进程一一向明德皇帝汇报。司马连朔又派人去找当年靖南王的部下核实,以及靖南王在职过的地方,寻访了大半个月,后来肃王楚臣尊又拿来好几件关于靖南王一案的关键证据,才使得靖南王一案正式结束,这件案子前前后后耗时一个月又七天,他在得到结果后,立马向明德皇帝觐见,并且让人调出靖南王当年的档案,为了方便明德皇帝明白,他又写了一封将近一万字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