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轻哼一声,不管不顾地继续攻城掠地。
白竹有点生气,使劲推着他道:“再闹下去,腰要断了,好疼!”
张鸣曦这才慢下来,低头爱怜地亲吻着白竹。
张鸣曦温柔地亲吻着白竹的眉毛眼睛,秀鼻红唇,舔吻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巴。
这次的亲吻没有带一丝丝欲望,只有无限的虔诚,无限的留恋 ,就像母亲亲吻着自己的孩子。
白竹见张鸣曦突然安静下来,亲吻自己时只有柔情,没有热度,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冷,一股毛骨悚然地感觉席卷而来。
他一下子慌了神,瞌睡和疲累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忙双手捧起张鸣曦的头,急声喊道:“鸣曦?”
张鸣曦顺着他的手劲,抬起头,望着白竹。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白竹却能感觉到张鸣曦在看他,伸手胡乱摸着他的头,柔声嗔道:“鸣曦,今天怎么这么贪?就没完了?”
张鸣曦没有回答,黑暗中吸了吸鼻子,突然一滴水滴到白竹的鼻梁上,“啪”地一声轻响,溅得水花四起。
第 273章 不准你走
白竹一惊,抬手摸了一把鼻梁,摸到一手的潮湿。
白竹心一慌,使劲一把推开张鸣曦,把他推得平躺着,翻身侧压着他,凑近他,一叠连声地急道:“鸣曦?你到底怎么了?”
张鸣曦深深吸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抹抹脸,双手搂住白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想说话,又像不知从何说起,唏嘘半天,似乎怕白竹抬头看他,压下白竹的头贴在自己胸前。
白竹一阵胆战心惊,联想到晚饭时宴宴的反常,以为是宴宴出了什么事。
小宴宴那么可爱懂事,可不能出事!
白竹使劲撑起身子,焦躁地道:“宴宴怎么了?你说话啊!问半天不说话,你想急死我啊?”
张鸣曦歪头在枕头上擦了擦,似乎是揩去眼泪。
白竹见他不说话,急得不得了,身子一动,就想起床去问宴宴。
张鸣曦忙紧紧抱着白竹,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道:“竹竹,宴宴没事。”
宴宴没事?
那谁有事?
张鸣曦这么反常,一定是他有事了!
寒冷的夜晚,白竹觉得浑身的血液上涌,身上汗毛炸开,一股股冷汗往外冒!
他六神无主地问:“谁有事?你有事吗?”
张鸣曦重重抽哽了一声,带着鼻音道:“嗯,我有事!”
如果如他所料,张鸣曦出事了!
能让钢铁汉子张鸣曦流眼泪的,一定不是小事!
白竹暗悔自己的迟钝,吃晚饭时他们就不对劲,刚才张鸣曦第一次给自己洗脚,更不对劲,可自己沉浸在甜蜜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遇到事情就想办法解决吧,一味的着急,一味地痛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白竹深吸一口气,轻轻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安抚着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逐渐镇定下来。
他暗暗告诫自己,相公遇到困难,自己不能慌,更不能哭。遇事哭哭啼啼的于事无补,应该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和他并肩解决问题。
黑暗中,白竹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张鸣曦的脸庞,柔声道:“别怕,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要慌,你还有我!”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有无限威力,一下子击穿了张鸣曦的防线。
他终于挺不住了,放下厚重的盔甲,紧紧搂着白竹,头窝在他脖子上,重重地哽咽了一声,好想放声大哭啊!
好想就这样抱着白竹,床都不起,门都不出,把后天悄悄躲过去啊!
好想时间就停留在今夜啊!俩人相亲相爱,相拥相抱,管他的欠债,管他的货物,爱咋的咋的!
算了,不去了,哪里都不去了,就这样抱着心爱的竹子,天天在家陪着他不好啊?
这一刻,张鸣曦深深地后悔了!
要是自己听话,和白竹每个月卖卤肉,送咸菜,慢慢地挣钱就好了,就不用受这痛彻心扉地离别之苦了。
可自己自作主张,嫌卖卤肉挣钱太慢,非要出门。
他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得了这份离别之痛,他以为白竹一向懂事,就算是舍不得,也能忍受。
哪知,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这份痛是难以承受的,是痛彻心扉的。
自己受这分离之痛就算了,凭什么要让白竹也遭受这样的痛苦?
张鸣曦心一横,正想说:没事,我不去了,我不出门了,我们天天在一起。
话没说出口,突然想到胡秋月说的话:你怎么敢借驴打滚?到时候还不出来,这四间青砖大瓦房都不够填的!
不行,刚刚盖好的房子,不能因为自己儿女情长,葬送到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