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看见手上的伤痕,有些害羞,轻轻地“嗯”了一声,觉得好像没有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小声解释道:“现在没有干重活了,好多了。”
张鸣曦低声“嗯”了一声,好像怎么都疼惜不够似的,捂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轻捏着。
突然他拉起白竹的手,低头迅速在手心上亲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慢慢摩挲着。
白竹心一颤,密帘似的睫毛扑扇得更厉害了。
十八岁的年轻汉子的下巴干净得很,胡子才刚刚冒头,既稀少,又柔软,扎着一点都不疼,白竹只觉得掌心痒痒的。
白竹不但觉得掌心痒痒的,他觉得心里也痒痒的,心里软成了一团浆糊,还是煮熟的浆糊,“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他眼眶发酸,身子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无意识地慢慢地把头歪过来,轻轻地靠在张鸣曦肩上。
俩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依偎着,都觉得心里软软的,甜甜的,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小竹,是什么烧糊了?一大股糊味,快看看是不是饭烧糊了!”俩人正浑然忘我的时候,听见胡秋月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白竹一惊,从混沌中醒来,他惊慌地站起来一看,原来锅里的水烧干了,饭烧糊了都没发现!
遭了,饭烧糊了,娘得骂人了!
白竹急得满脸通红,惊恐地望了张鸣曦一眼,张鸣曦好整以暇地坐着不动,笑道:“没事,糊了也能吃!”
白竹小声焦急地道:“娘会生气的!”
第 121章 饭糊了
“怕什么?娘以前也经常烧糊饭的,我们还不是都吃了!”张鸣曦笑嘻嘻的,稳如老狗。
白竹见他毫不在乎,也放下心来,没那么怕了。
他一只手被张鸣曦捏着不松开,只得用另一只手拿着火钳,把灶里的明火撤出来,把灶底的冷灰翻上来压着火星,以免饭被烧得更糊。
白竹放下火钳,站起来,想挣开张鸣曦的手,去看锅里的饭糊成啥样了。
张鸣曦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不放,白竹急得红了脸,低声哀求道:“快放开我,饭烧糊了,我去看看糊成啥样了。”
张鸣曦耍赖皮,笑道:“不放,让它糊!”
反正已经烧糊了,看不看的都已经烧糊了,看不看的又有什么关系?
白竹舍不得让饭烧糊,可面对耍赖的张鸣曦却束手无策。
他急得脖子都红了,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张鸣曦贴着他的耳朵,轻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去!”
白竹心头狂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了头:什么人啊?人前稳稳重重的一个人,人后怎么比宴宴还能闹腾?让白竹大白天的亲他,打死他,也不敢。
张鸣曦第一次被白竹瞪,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更痒了。
他侧过身,背朝着门口,把白竹挡在身前。
他凑近白竹,低声笑道:“亲不亲?你不来亲我,那我来亲你好不好?”
白竹慌得要命,生怕他真的来亲,慌忙缩成一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去推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凶奶凶的瞪他。
张鸣曦见他凶得可爱,忍不住轻笑一声,故意威胁道:“我来了!我来亲你了!”
可怜的白竹,惊恐万分,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连连摇头。
俩人正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时,宴宴跑过来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小哥,饭烧糊了,你是睡着了吗?”
张鸣曦身材高大,挡着宴宴的视线,他倒是没有看见俩人的小动作。
白竹松开捂着嘴巴的手,颤着声音答道:“知道了”,这才借机推开张鸣曦,跑到灶台,拉开锅盖,让糊气散开。
张鸣曦坐在灶口,没起来。见白竹手忙脚乱的在灶台上忙着,他就一直笑眯眯地饶有兴致地看着。
白竹心里既甜蜜又惶恐,生怕被宴宴看出什么,低着头,拿抹布在锅盖上擦拭着,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一顿饭吃得甜蜜又别扭,白竹心里有鬼,脸红红的,只不看张鸣曦,故意找话题和宴宴东扯西拉的搭话。
胡秋月冷眼看着,张鸣曦面带微笑,火辣辣的目光像牵了丝,黏在白竹身上。
白竹脸红红的,目光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她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懂的,见俩人恩爱和睦,心里熨帖,不但不怪他们把饭烧糊,连笑容都慈祥了许多。
吃过饭,胡秋月收了碗筷去洗,故意抱怨道:“今天可不轻松,累得浑身疼。农忙了,天天要打麦子,且得忙一阵子。都快点洗了去睡吧。”
白竹一听,忙去烧了一大锅热水,大家洗了睡觉。
他想着张鸣曦累了一天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晚该好好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