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听说,富阳郭家已经不管马王场的事了,早在多年前,就交给了尤思烈。”
“尤思烈的爹是郭家马厩房的管事。你,要你帮忙出面的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买马?”
“为了建一个马场。”
“建马场不仅需要好马,还得有一块好草场。如果是你的朋友,我还是有些法子,即使尤思烈不愿意卖马给你们。”
“什么法子?”
“我写一封信,你拿去富阳,自然有人愿意卖好马给你们。”
“对了,我有个疑惑,尤思烈的儿子哈姆达给我说,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好草场,好像叫作库勒什么,那里的草场怎么样?”
“他在骗你。”
“骗我?”
“这件事我是知晓的,库勒原本有个马场,后来荒废了,因为那里的草根本无法食用,一大片地都受了诅咒。”
“诅咒?”
“在一场地动之后……”
乳娘所说的“地动”,就是地震,其实,这些地方很少有地震,当时的地震振幅不大。
山坡还是垮了些,大地裂开了几条缝隙。
被诅咒的魂魄,就从那些缝隙里钻了出来,笼罩在了库勒草场之上。
说得是玄乎其系。
抛开这些玄幻元素,以她的眼光来看,会不会是地震之后,露出了一些地下的某种元素?
再加上些其他因素,影响了周围植被?
不管怎么想。
都觉得很有可能。
“……你什么时候回去?”
“买马的事情,谈妥,我就回淮安了。”
“你们可去了长安?”
“还没。”
“你一个女子,还是别到处走,拿着这块玉佩,去长安福临阁,那里有的,你就能得到。”
她接着了玉佩:“乳娘,那你了?”
“我还有事没办完。”
“那个……那魏勋?”
“我不想让他这样就死了,太便宜了他。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等我了结了这些,我自会回去。”
“回哪儿?”
“富阳。”
“乳娘,你叫什么啊?”
“郭明月。”
乳娘让她先走,她挥了挥手,她又喊住了她。
“她怎么样?”
“小草妹儿拨算盘贼厉害!”
“我们一家人都厉害,除了……你娘亲。”
乳娘就这样走了。
遇见她纯属意外。
上次从东洲出来,芳草带的那封信,里面说到她不是柳家的女儿,柳敬之和夫人真正的女儿,应该被秘密养在东洲城内或附近,她只说她是她的姨母,未提及她家在哪里,而乳娘她又是一个什么身份。
可能只是普通家庭吧。
但她又说姓“郭”,会不会跟富阳郭家有关系?
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手。
应该没关系。
即使有关系,那也没关系,反正她又不是原主,不需要寻求身世——这条“支线”就此拜拜。
抛开那些,总而言之,遇见乳娘还是很开心,希望她能够狠下心来解决掉那个渣男,手里握着那玉佩,心里还美滋滋的,回去给小草妹儿加鸡腿。
哈哈哈,不知道乳娘在长安的福临阁有多少金银珠宝。
一想想,就开心。
不管真假,想着玩儿总可以吧?
用孙小猴的姿势蹦跳几下,再学阿坤吹口哨,摇摇摆摆的往回走。
又开始想淮安了。
赶紧回去吧。
往回走要经过湖泊。
湖泊之上的月亮特别亮,映在湖面上的那一轮月,也是清澈透亮,湖水微微荡漾,月亮的影子轻轻波动。
沿着岸边走了一截,快回到住处时,远远的,看见一个背对着她的人。
李砚独自一人坐在河边。
停下脚步。
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帐篷,又看了看李砚。
她走过去,却没有靠近,只是在他身后的地方,坐下,隔了一段距离,就这么看着他。
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他肩头上撒了一层……落寞。
隔了一阵。
他倒是转过身来:“你冷不冷?”
她起身过去,紧着他的臂膀坐下,轻轻撞了他一下:“你冷不冷?”
“我……还好。”
“屁,你肯定冷!”
“屁……是什么?”
“拍马屁那个屁,哈哈哈!”
说着她把他拉起来:“起来走走,走走就不冷了,生命在于运动,运动能够使人快乐。”
“运动?”
“你坐在那里,就是一动不动,起来走走,那就是在运动,跑步也很好的,当你烦恼的时候,就出去走走或慢慢跑上一跑,心情自然而然就会愉悦起来。”
三大快乐法则。
运动。
旅游。
买买买。
当然咯,吃,也是很快乐的事情,但她不想把“吃”放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