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藏书,这不好吗?”
“大家都藏了起来,难不成还能口口相传?”顿了顿,他忽然又笑了起来:“你跟我说笑才是,你若是有心将它们藏起来,你就不会写在那面墙上了。小柳啊,你的想法跟我的,咱俩是一样的,我想要让更多的人读到它们,让它们出现在更多人的眼前,能被看见,能被听见,能流传下去。”
“文化需要传承。”
“对的。”陆渊点点头:“印制虽然落了下流,印制费用也不少,但每一次,就能得到许多卷。”
对于陆渊的想法,她倒是觉得惊奇。
许多想法,后世觉得很简单,很正常,对于许多年前的人们而已,绝对可以用“惊世骇俗”,或者“眼光超级长远”来形容。
某些人是真透过了现象看到了本质。
“陆夫子,我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陆渊点头,接着,垂下了头:“你且说罢。”
“你别沮丧啊,你等我说完,再回头看这件事。”
她给他倒上冰镇桃花酿:“再吃上几口,一会儿可全被热气吸走了。”
陆渊拿起杯子来。
“不知陆夫子,听说这件事没有。以前在小洞天,学子们可以投稿,写上一篇诗作,每月评选出最优秀的一篇,那位学子能够在小洞天吃上一月的套餐。当时,这个活动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尽管只持续了短短的时日。”
“我听说,你们又延续了这件事?”
“是的。现在是每个月,我们会选一些作品出来,四言诗也好,长篇文也好,只要被选中的作品,我们会每月出版一次。”
“出版?”
“就是每月印制一次,将那些作为汇总成一本书册。”
“每月一次?你……你可知要费多少金钱?”
第256章 相谈甚欢
话一说出口,陆渊就连连摇头:“此事无关乎金钱,提至金钱俗物,是,是……”
陆渊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知道要花很多钱,印制是很贵的,虽说也不是贵得无法承受,但是每个月一次的频率,一般的印制堂根本无法满足。如果印制堂可以做到,我的荷包那是做不到的——囊中羞涩啊,哈哈哈!”
“为什么?”
“跟你一样啊,我想让更多的学子有更多的机会。”
“小柳,我敬你一杯。”
陆渊举起杯来。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因为贵,所以我自己搞了一个印制堂,速度肯定是能跟上,只不过……”
“什么?!你……置办了一个印制堂?这,这铺子不做了吗?”
“做啊,怎么?”
“你……”
“放心,我暂时有大把的时间来做这些事。”
“只不过什么?”
“陆夫子,你先看看这个。”一直拽在手里的线装书,终于,遇见了它的第一个读者:“第一本月刊,有些错误,你暂且先看看,希望能够给我提出一些意见来。”
“这是?这种书册,我倒是头一次见。”
陆渊接过书册来。
翻转过来看了看,接着翻开书页。
第一页为空白。
继续翻。
书页的两侧,竟皆有文字。
右侧是一首诗,左侧同样是一首诗。
紧着往后去。
翻了十来页。
直到最后一页的书底。
直到合上书页,他久久没有说话。
“陆夫子?”
抬头,他对上她的眼眸。
从她的眼中,他看见了他自己,然后他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还不错?”
“第三篇诗作,较之前两首,我认为更加不错。”
“怎么说?”
“第一首看似华丽,却多了几分辞藻堆砌之嫌,而第首诗的景与情,其实,并不能融为一体。”他翻到第三页:“你看看这篇,看似普通,其中寓意深厚,你且细细品味。”
“说得好。”她赶紧拍起巴巴掌来:“一语中的。”
说实话。
大实话。
她不是很能看得懂这些学子要表达的意思,想要看一眼,就能体会出对方要表达的感情。
呃……
学子嘛,毕竟还不是大师,总体而言,不能跟她从课本里背过的诗词相比,后者可是从古到今,无数的诗篇中选出来的佼佼者。
而周铭挑选这些诗作。
说实话,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因为他自己都承认自己的修为太过浅薄。
他本不愿做这种事。
教一下小朋友认字,还是硬着头皮上的,让他评选诗作,真的是在咬牙坚持了。
据说,周铭最近不敢出门。
已经两三个月了,除了去学堂,他是坚决遵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