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寻抬眸,他过来只是吃顿宵夜,没她想得那么复杂。
他借此问:“你以前和尚粲然发生矛盾,家里人也都偏心妹妹?”
许知意斟酌着该怎么措辞。
蒋司寻一眼便明白:“不用回,我知道了。”
许知意:“……”
他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宵夜很快吃完,他也没多逗留。
许知意送他出了酒店。
蒋司寻转脸,“上去吧,早点睡。”
许知意习惯性抬手要挥别说再见,马甲是短款,稍一抬胳膊,腰线与肚脐便若隐若现,她自己没感觉。
蒋司寻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天天再见,一天你要说多少遍。”
许知意:“……”
她忍着笑,“明天见。”
“嗯。”
蒋司寻下巴再次微扬,让她进酒店。
看着她进了玻璃门,他抬步往一里外的停车场走去。
许知意在养父母家里与妹妹的情况,他打算问问齐正琛,拨了对方的电话,没打通,那端电话占线,正在通话中。
到了停车场,齐正琛还是没回过来,他启动跑车往家开。
从酒店到家,半小时过去,齐正琛依然在通话中。
蒋司寻停好跑车,捞起手机下去。
母亲正在院子里看露天电影,家里负一层有专门的影院,她几乎没踏进去过。从他有记忆开始,母亲工作之余喜欢一个人独处,而且总喜欢在夜晚幽静的院子里待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场电影。
电影大多是文艺片,治愈系。
以前他还会问,怎么不约朋友聚聚。
母亲说忙了一天太累,不想再多说话。
蒋司寻拖了一张椅子在母亲旁边坐下,陪她一起看电影。
蒋月如偏头:“把凝微送回家了?”
“没,她不回。尚教授一会儿过去。”
“那就行。”蒋月如惋惜,“这孩子,身边一大把资源不知道好好利用,还在惯着自己。”
蒋司寻的手机振动,齐正琛终于回电话过来,他接听:“跟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
齐正琛:“跟知意啊,还能跟谁。”
“她怎么了?”
“没怎么啊。”
蒋司寻看腕表:“她没怎么,你打半个多小时电话?”
齐正琛正在拆礼物,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小学刚寄宿那会儿,打一个小时电话是经常的事儿。”
他早习以为常。
礼物外包装拆开,齐正琛把网球拍小心收起来,不忘问电话那边的人:“找我什么事儿?”
蒋司寻:“了解一些知意以前的事。”
齐正琛第一反应:“许伯伯让你问的?”
“我自己想知道。”
如此直接,齐正琛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是许向邑想知道亲闺女以前在养父母家生活得怎么样。
他太了解蒋司寻,从不掺和别人家的事。
“你就告诉许伯伯,以后好好对知意,多偏爱她一点。以前的事该过去就过去吧,我想知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没告诉许伯伯在原来的家过得怎么样,毕竟不管怎样,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在那里。”
无需再多问,蒋司寻从只言片语间已经了然。
齐正琛看着网球拍,“明天下午去打网球?”
大概率是要显摆知意送他的那把网球拍,蒋司寻道:“没空。”
齐正琛以为他有工作上的安排:“行,那你忙,我一个人带知意去。”
蒋司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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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知意早起去楼下自助餐厅吃了早饭,又多买了两份,打包带给姥姥姥爷,吃完从自助餐厅出来,酒店其他客人才陆续下楼用餐。
入住的酒店离姥爷家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左右。
绿树红墙,伴着清脆的鸟叫声,清早的胡同安静又悠闲。
姥爷家地方不是很大,但胜在独门小院,姥姥姥爷不喜欢住楼房,退休后就搬到了这里,莳花弄草,享受这里的清净。
相隔不到两百米是齐正琛的姥姥家,两家在家属院是邻居,退休后子女特地给他们买了相隔不远的房子,方便走动。
到了姥爷家,两位老人晨练刚回来。
“你这孩子,起这么早做什么。”
“给你们带了酒店的早饭,糖油都不多,换换口味。”
姥姥在院子树下摆好方桌,许知意帮忙去屋里拿了三个凳子。
晨曦穿透浓密的树叶,稀疏落了斑斑点点在桌上,树上的鸟撒了欢儿地叫着。
许知意坐到桌前,把早餐摆到盘子里。
“知意,中午你妈妈过生日,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姥姥昨晚接到女婿的电话,说美桦的生日提前一天过,凝微晚上的航班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