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淡绿(220)

孔颖冲她吼了好多。栗清圆听完,冷静地问小颖,你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吗?

孔颖嘴硬,对啊!

栗清圆便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她就预备回家去了,头也不回地走。

孔颖生气,怪栗清圆,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压根没有把我当真正的朋友。

其实,栗清圆回去后,不但在父母那里哭了一波,还跑去小舅那里再哭了一波。她最好的朋友不和她做朋友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舅便给她们拿和。亲自给孔颖打电话,告诉对方,圆圆眼睛都哭肿了。她写作业就是想周末和你一起玩,她催你快一点,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她没有替你着想,我已经批评过她了。

当天,向宗开着车,连夜也要带着圆圆与好友和好。

冯镜衡的年少与她恰恰相反,永远死线是第一生产力。不把这两天的时光玩到黑,他是想不起来赶作业的。

当然,大多数是周一早上去借别人的。

栗清圆听后笑了笑,他还在,于是一动牵连着两个人,“什么借,明明就是抄。”

冯镜衡起身来,说实在的,弄得一团狼藉。

沙发上,他衫裤上,还有她身上。他不忍朝她那里细看,就是单纯地忍不了。

回过神来的栗清圆,第一时间就是要找她蔽体的文明皮。尽管这里荒得像个孤岛,她还是担心会不会之前被看到。

冯镜衡将手里的东西团成一个纸团扔进垃圾桶里。再来抱她进里,期间,栗清圆根本没来得及把睡衣套上。

衣服是粉色细格纹的。轻飘飘的一只袖子在走路的风里飘着。冯镜衡干脆扯掉了,栗清圆见状,羞赧得不行。她隐蔽的本能,却又是无间地贴近他身躯,来掩埋春光。

冯镜衡一面走,一面笑着掂了掂她,“说想的时候没见你害臊呢。”

栗清圆更是语出惊人,“嗯,人本来就是高级穿衣的禽兽。”

“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啊?”

“众生平等。”

“我喜欢。”

“……”

某人再补一句,“我是说你想的时候……”

洗澡的时候,栗清圆惦记着猫,也怪冯镜衡不同她商量,贸然把猫又带到了陌生的环境。

她再问他,那你带猫粮和其他补给了吗?

冯镜衡在她身后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栗清圆回头的时候,整个人只剩个脑袋在浴缸水面上,她转身的动静,涉起一阵水波涟漪。

展臂靠在浴缸一沿闭目养神状的他,由头顶上一束光追着,实在话,这样顶着光,曝出的容颜是最容易露出短板的。

然而,短发随意朝后捋的人,有着很能打的一双眉眼。比黄金的比例再多天赋的是他眼里的东西,或思量或狡诈。

狡诈的人涉水来,承认道:“我光想着我们两天不回去,没想到它会不会适应。”

“不会有事的。”他作宽慰。

水里迈的两步,翻涌出连绵的浪。

栗清圆谨慎且严苛,她命令他快点洗,给她去拿衣服还有身体乳。

她头发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发梢还是沾到水了,一缕贴在肩颈上。冯镜衡替她拈起,细致地捋掉上面的水,再给她别进发圈里去。

她推了推,殷勤的人强调,“别动。”

他盯了她很久,却不说话。

栗清圆稍微洋相,身体往水里再沉了沉,水位快到她嘴边。

有人在水下抄起她,借着浮力,把她架空着。

栗清圆问他在干嘛?

冯镜衡顽劣道:“在猜你在想什么。”

“什么?”

“‘这个人没脸没皮。’”

“丝毫不差。”

冯镜衡笑出声,就这么抱着她,由着她伏在他身上,说话时,胸腔里的声音先穿透到她身体里。“圆圆,我好喜欢今晚。”

“就像你说的那样,越废寝忘食,明后天就越富足。”

“你不用回去的感觉真好。”

“突然发现今天桌上丢失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栗清圆撑手在他胸前,看了看他眼睛,问他,“丢失什么了?”

“一笔生意。那么你呢?”

“我什么?”

“我回来前,你睡在沙发上,哭过。”

栗清圆伸手去抹他脸上的水珠子,不无点头状,告诉冯镜衡,也没什么,和向女士辩驳了几句,因为妈妈至今还是不肯谈小舅的取向。

她觉得是耻辱。甚至怕她的那些朋友议论、诟病。那些年,向宗不成家,向项的那些姐妹无非是说小弟读书多,眼光高,又忙得很。

“你妈知道汪春申吗?”

栗清圆摇头。“她连小舅都不肯同我谈,更何况别人。”

冯镜衡一时沉默。

栗清圆继续说她无端哭的原因,只是觉得也许小舅那样去了,对他来说是解脱,不然,他要怎么面对后面的十几年呢。怎么向世人告解他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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