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淡绿(162)

向项后悔告诉赵一笛了。这头钥匙才插进了钥匙孔里,那头,里面有人来径直开门了。

门霍然洞开,里头站着位宽肩窄腰、三十上下的光鲜男人。

啧啧,是真高啊,赵一笛几乎要直仰着头看人。

还漂亮,不是那种绣花枕头的软绵绵男人,要肩膀有肩膀,要手腕有手腕的干练身条到脸蛋。

门外的两个人这才想起,她们停车时,前头好像是有辆黑色豪车呢。

赵一笛回头觑觑好友向项,心想,老栗他今天会客还挺多?

而里头的人,端正潇洒地掬着些笑意,问候向项,“师母,您回来了?”

房间那头的栗清圆一口气冲过来,“妈,赵阿姨。”

外面的向项迈步进来,无声地打量着圆圆,以及被圆圆不作声地挡在身后的男人……

冯镜衡才要张口介绍自己。

向项想起来了,“冯先生。”

“师母,您直接喊我镜衡就可以了。”

“为什么呢?”

“因为……”

“妈,”栗清圆率先抢白,她才想好的一套说辞准备紧急公关的。

岂料对面的向项火眼金睛,或者,她发难栗朝安的三昧真火并没有烧完。此刻,向女士瞟一眼圆圆身上这套穿着到女儿眉眼间的神思倦怠,当即发问,“上哪去了,弄得灰蓬蓬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第49章

◎云在青天水在瓶◎

向项身上有虞小年没有的娇纵与憨气。再沾点父辈遗传下来的好命,便是俗套的老钱。

她剪着利索的短发,两鬓微微别在耳后。这是过于飒练之下,难得的女性温婉。

动辄能给女儿包办一套一千万房子的母亲,她的购买力便是女儿最原始的底气。

于是,栗家,父亲提供文明,母亲断后物质。才浇盖出栗清圆这样悬而不浮的秧苗。

冯镜衡悉数看在眼里,了然心中。然而,他却不能像早上那阵,对着虞老板那样的输出。

眼下,他在向女士眼里读出些了牵连的火药味。

慧黠的人决定以退为进。

终究,栗清圆这个小秧苗扛下了第一轮炮轰,“我,我去我去找师兄啦,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师兄他那临时有个交换游学的活,都是小朋友,校方那头有严格的妆面到穿着的要求。然后结束后,师兄他们开庆功会,我就在酒店凑合了一晚上。”

向项闻言,面上波澜不掀。再瞥一眼边上的冯镜衡,什么话都没说,拎着她的手袋径直进里。

老友赵一笛依旧很满意这位年轻晚辈的相貌,甚至看着有点眼熟。

向项二话没说进去了,她也熟络地要跟上,还不忘提醒圆圆和她的绯闻男友,“杵着干嘛,进去啊。”

客厅茶几上泡着壶不浓不淡的龙井,只一只茶杯。向项坐下来,丢开手袋,手背贴了贴茶壶,冯镜衡不着痕迹地提醒道:“师母,这茶是才泡的。杯子里的是我倒的,原封不动,晾了晾,应该可以喝了。”

向项听有人这么说,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茶灌进去,浇浇心火再说。茶杯磕回几案上,她才重拾刚才的气焰,“你就是这样糊弄你爸的,对不对?”

显然,问话的对象依旧是自己的女儿。

栗清圆自己都有点懵,哈,就这样把栗老师摘出来了啊。算了,妈妈愿意这么相信也没什么不好,“我糊弄什么呀,你不信,你打电话给师兄问呗。”

向项冷嘲,“我问那个罗汉松能问出个什么名堂,男人包庇男人,这不是他们天底下约好的?”

这一句,成功叫冯镜衡自觉对号入座了。然而,对他而言,依旧是小场面。这句话于其他人可能是战战兢兢的威慑,于冯镜衡却听出来些意外的释放信号。起码,向女士即便看穿了女儿的外宿,也并没有暴跳如雷。

向项继续给自己斟茶喝。冯镜衡看在眼里,甚至给圆圆耳边提醒了下,要她再拿个杯子来。

赵一笛就这样变相地得了圆圆的奉茶,然而老江湖看在眼里。她瞥一眼一直拿腔捏调不肯正视的向项,率先替老友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的?”

冯镜衡自报名讳。也回应长辈的说笑,说他母亲逢一逢五也吃素的,信佛的人总讲究色与相,大概面相和善的人总归都有点投缘的熟悉?

赵一笛哦哟一声,怪这个小冯先生倒是很会讲的呢,“我可没夸你哦,你倒先把我夸一阵了。我有必要提醒你啊,我们这儿有个人小心眼得很,这个拜码头也很有讲究的,你拜错了,或者个个都拜到了,约等于没拜。”

向项嫌老友啰嗦得很,“你说这么多干嘛,你们张家还不够你舞的是不是,还跑到别人家里来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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