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丹拉拉他,“夫君随我出去走走,我想看看周边。”
想走走?
谢惝想了想,倒也点了头。
但温平丹真正的目的不是透气,走到四下无人处,便低声问谢惝,“夫君可知兄长身边那位温夫人是何来历?”
“我瞧,兄长似颇为喜欢她。”
刚刚用膳时,还见这位大司马特地叫仆妇照顾温嫽口味,一些她不吃的,叫人别往她跟前放。
更是特地让人单煮了份鱼汤,听说是那位温夫人去山涧时,虎贲们捕的,专门让人多开一灶做了让她尝鲜。
其余也分了给那些虎贲尝鲜。
谢惝知道一点,但具体的,他不知道太多。
他对温嫽最深的印象,还是那日她杀了人后几乎浑身是血在兄长跟前请罪的模样。
倒是没想到,后来兄长就把她留下了。
他知道兄长的习惯,这个女人既成为了兄长后宅之人,那兄长就不喜别人打探太多。
虽他也好奇,却至今也没叫人去探过她的来历。
“总是清白人家出身,来历是干净的。”
“知你好奇,但这事除了对我说,以后可别向其他人问。”谢惝道,“你也看见了,以前我兄长后宅根本无人,现在,却有了这位貌美的温夫人,今日从祭祀开始,便也能看出兄长对她的看重,所以……”
对这人更不该好奇太多。
这是兄长的内宅事,好奇她干什么呢?
谢惝看向自己的妻子,让她牢记。
温平丹:“……”摸摸肚子,好吧。
那,她该不该和丈夫说她知道温嫽的来历,甚至温嫽曾经还在温家住过的事呢?
温平丹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探头左右看看。
心想,就算要说,或许也不该在这说。这些事他们夫妻两个回府后再提不迟。
“我知道的。”
谢惝欣慰,和她改而又往回走。
回到木屋,倒见兄长正好也才领着那位温夫人出来,且院中的虎贲也整装列队,看着是要下山的意思了,谢惝便也叫来身边的仆从,收拾东西这便下山。
抵达山脚后,温嫽直接走向她来时坐的那辆车乘。
可明明正与族中长辈说话的谢屹支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忽然回头看来。
他看来的突然,温嫽倒是愣了一下,怎么了?没怎么,谢屹支望她两眼后,只是忽而朝身侧虎贲说了句什么,便见那虎贲朝她过来。
温嫽以为他是有话嘱她,便也向虎贲走去。
见虎贲快步向她而来,并揖了一礼,低声道:“夫人,主公让您坐左侧那一辆。”
左侧?
温嫽望去。
正是谢屹支来时独坐的那辆。
他……微讶。
“夫人,请。”虎贲说。
好吧。
温嫽点点头,过去了。
谢屹支余光瞥她走了过去,这才没分神看她,专心和跟前的长辈说话。
聊的不是政事,只是一些家常。
……
才在车内落座不久,温嫽听到乘舆之外拜谒的声音。
“主公。”
说完了?
温嫽看向闭紧的车门。
几乎同时,见车门开了,谢屹支的身子钻进来。
温嫽只觉眼前一亮又一暗,他才将门打开又随手关上,她的视线中便只有他的身影。温嫽正要唤一声郎君,却见他连给她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三两步过来,将她拦腰一压,她便被他迎面而来男性气息笼罩,被他淡淡搂入怀中去。
温嫽混乱之下手掌不小心搁在他胸膛上,掌心之下他的心跳蓬勃有力。觉得掌心一缩,下意识想坐正了。
可这时她天旋地转,被他勾手臂一压,竟是横卧于他怀中。温嫽心中一跳。
愣愣的,仰看着他的眼睛。
这时,贴着他的腹部似听到他在用腹腔说话一样,微沉又微淡的一声,“回府。”
“是。”
立马,外面有战甲碰撞,虎贲们开始走动的声音。
温嫽在车乘的起步阶段不由自主倒了倒,她几乎以脸埋于他肚子。下意识抓了他一只手想稳住。抓去的手立马被男人不疾不徐回握了,温嫽听到他今天第三次笑了笑。
他另一只手,又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忽然摩挲似的抚了抚她的下巴。温嫽眼睛微抬,不得不说,浑身上下似乎都忽然觉得紧绷。
眼睛一闪,还不如不看他呢。抬眸发现他的眼睛太沉,似是想将她前后翻个面一样。温嫽错开眼。但又不知手上怎么和心里的感觉截然相反,忽然叫他低下头来,抬手说她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