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有点羞的,但温嫽……也不是不意动。掌心无意识抓抓谢屹支的手臂,她仰仰鼻子,蹭着,又抵着,以鼻梁摩挲了一下谢屹支的唇。谢屹支先是愣,但很快眼睛深了。
啄了温嫽一下,不知什么意味,谢屹支的嗓子明显变了一分。
捏着温嫽的下巴,若有若无,谢屹支哑然问:“不想睡?”
温嫽哪会说不想睡。
眼睛眨一眨。
手指故技重施,又轻轻刮了谢屹支的脖子。
指甲轻触,黑夜中,谢屹支眼睛里的暗便几乎有种让人承受不住的分量。
不轻不重,谢屹支滚了喉结。
他眯起眼。
其实,现在已经非常晚了,谢屹支回来时看过,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
掌心不明意味的又摩挲。
在温嫽又扶了扶他手臂时,谢屹支哑哑地嗯一声,捧了温嫽脑袋,变成亲她。
以最快的速度吻了温嫽。
……
天亮,被谢屹支抚了下脸时,温嫽愣了愣,静静感受着脸上的轻抚。
昨夜,好像变成是她主动?
谢屹支没发现温嫽已醒。
又抚一下后,谢屹支没有要把温嫽吵醒的意思。温嫽刻意未睁眼,谢屹支又怎会偏偏要盯着,看她有没有醒。
垂下眼睛,谢屹支扫了扫温嫽露出一半的肩膀。
想了想,替温嫽遮上。
皮肤处一暖,温嫽很浅的动了下眼睫。但她软软的,依旧是由谢屹支抱着,仍是最熟睡的姿势。
忽而,温嫽一动,被男人轻轻从臂弯中放下了。
温嫽顺势最自然的歪了歪头,脑袋偏向床里。
支着全副注意听,谢屹支要起了是不是?
的确是,只听谢屹支拿了衣裳,正好披衣。
温嫽以为谢屹支不会再回头看她了,眼睫眨动的幅度便大了些。不想,这时肩膀上忽然异样。
温嫽不自觉愣了愣。
愣了许久,直到谢屹支的脚步出了门,温嫽才睁眼看了看左边的肩膀。
肩膀忽蜷进被子里,温嫽翻了个身。
刚刚的触感,是他的掌心。
放空眨眼。
不久,笑了一下。
手指摸了摸这处肩膀。
谢屹支正要离开院子,见身后门边站了个人影。毫不意外,他略略顿了。
谢屹支望着来人不动。
因站在门中的正是温嫽。
他起时她不是还睡着?怎么这时忽然衣裳整齐,就到了门中来目送他。
温嫽要怎么说?说她那时翻了个身后,匆匆便掀了被子起来,换好衣裳快步跑动,想送一送他?
好在是赶上了,不然也对不起她刚刚穿衣穿的急,忙活的跟有人在赶着她抢时间似的。
温嫽深了深鼻息,这时只是目送着。
口中一句话不说。
谢屹支望望前面的虎贲,便抽空折返回来。温嫽眼里有了喜意,控制不住勾了一分唇。
偏偏又压着,在谢屹支站定身边后,轻声只说:“郎君怎的又回来了?”
谢屹支嗯一声,专注看着,别别她没梳好的几丝发。
温嫽略怔,原来她有一绺发没梳整齐?
自己不禁也抚了抚。
心想,倒是让他看出她刚刚的火急火燎了。
谢屹支垂眸,“怎么起了?”
他记得,当时她是睡得很熟的。
温嫽没法说她根本是早已经醒了。而此时,会出现在这,仅仅是想送送他。
风轻云淡,说:“因我正好醒了。”
谢屹支挑眉,温嫽却推他一下,谢屹支纹丝不动。温嫽倒又笑了,垂垂眸,轻轻伸出手,替谢屹支理了理衣裳,“郎君去吧,前线战事频繁,要你定夺的事想必很多。”
自起兵戈以来,虽攻打的进度一直很顺利,但现在是绷紧最后一根弦的时候,恐怕他一天时间得当成两天用。
这些,从昨夜谢屹支几乎忙到天亮回来便知了。
谢屹支的确一早就得去军营。
这时,也仅仅是天色亮得能看清路而已。
深深看了看温嫽,不禁淡淡又别别她的发,谢屹支才大步离去。
温嫽站在门中仍然看着。
……
六月份。
这几个多月下来,当初迁至文屠二地的百姓生活已经全部步上正轨,同时,因有桓奚两地,更是有北边谢家的支撑,两地的商贸已经重新活跃,有了烟火气,一切重新焕发生机。温嫽当初在城墙上给的保证,做到了。
任家那边,则正战火连天。
从去年秋起就开始的战争,到这个六月末,谢家已呈压倒之势。
如今只是任家不甘,仍在负隅顽抗而已。兆何只要再往前推进几座城池,就能拿下现在那位任公所在的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