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看来还是抓不到人。
他再确定一遍,“没有记错?”
“没有记错的。”芝平说。
将领嗯一声,便将消息又往上传,叫人回上楔城禀报。
回上楔城的人次日才打马进城,进城途中看了看来来往往热闹的人流,探头在城门处逗留了一会儿。
自从温夫人带了那千人过来,陆陆续续,如今城中因为人气旺,比及往日,热闹已不止三分。
窥了窥城门处井然的秩序,男人随后一刻不停,直奔官府。
官府收到消息之后一层层往上报,最终,事情先到了主父刻这,再由主父刻报给谢屹支。
“有消息?”谢屹支看了眼,凝着主父刻。
主父刻:“是,一个叫芝平的姑娘说看过对方,但估计对方是去了任地,此时并不在您的辖下。”
如此也就说得通了,为何谢屹支明明一直在通缉,不说抓不抓得到人,但他下了这么大的力,却一直连一点消息都没能收集到。
原来可能是去任地了。
谢屹支掀开眼前已经看完的一张纸,那看来,温嫽还要再等一会儿。
嗯了一声。
“叫个人去和夫人说一声。”
主父刻点头。
谢屹支原本已经埋头又要忙,不过,忽而他又抬了头,很郑重的,对着主父刻多添了一句,“让夫人不必心焦,不管他是在任地还是在哪里,人总归是会抓到的。”
“是。”主父刻再次点头。
转身出了帐,主父刻便叮嘱一腿脚麻利的人。嘱咐完,道:“去罢,记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夫人说。”
“还有,夫人若有什么话叮嘱了你,记得再一字不落的带回来。”
“小的明白。”掾属叫了匹马,疾驰而去。
但途中被拦住了去路。
前面一阵喧闹,将路直接堵住。
掾属皱皱眉,正要呼唤让路,却忽然,眼神一尖,发觉事情不对劲。
忽然呆呆的。
看了好几息,掾属不大肯定的伸长着脖子。出事的三辆马车,似乎……有一辆像是府里面温夫人的?
一时无法断定,掾属定睛再看。突然,听人群愤恨,揪了几人出来便要往死里踩,掾属眼皮一跳。也是这时,再一细看,终于发现乌泱泱的人群中有虎贲的身影。
那些虎贲们正沉了脸站在一马车前,也是一把揪住地上五人的衣领,便似拖尸体似的拖着他们。
掾属眼睛瞪大了。
有虎贲,那就代表真是府里的马车!
匆匆翻身下马,抓来一个人,心焦的问:“兄台可知前面是什么情况?”
“听说有贼人蓄谋,直接朝温夫人的马车冲撞而去,据说,温夫人生死不知。”
掾属骇了眼神,面色骤换,怎会如此?!
猛然,拔了脚步便扒开人群向事故中心冲去。可他满头大汗的,不一会儿却是又被人群给挤了出来。
人太多,他根本没能冲得进去。
如羌申之前所预想的,温嫽在民间已经有了声望,这时,还正是在她风头无两的时候,那但凡温嫽出点什么事,都会造成一定的动荡。
掾属完全破不开这些挤挤挨挨的人群,冲不进去。
掾属心急如焚,擦了擦汗,左右再看,只能退而求其次,改而上马回营去报主公。却见,远远一阵似地动般的动静,已经有一群人正在快速打马而来。
掾属的眼前,一个又一个人飞速疾驰而过,还没待他确定为首之人是谁,只见眼前似风被带过,军中士兵已经齐刷刷开出两条道,把包括他之内的所有人,一个个全隔绝在士兵们组成的人墙之外。
不一会儿,因士兵人数众多,人群便也有序的逐渐分开。只见谢屹支沉着一张脸,在渐渐被稳住的人流中,这时大踏步走向事故中央。
掾属紧急踮起脚欲跟着看看事故中心到底是什么惨样,但只见主公身后的兵马一围,那中间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远远中,只听主公冷冷问了几句什么。
而后,忽而一小队人马离队,上马,转头,便朝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是去哪?掾属跟着快速扭头,追着看。
不过转而一忖,掾属在心里也想到了。
应该是主公发话,要这队人马带人去将五人落榻的客栈围住,捉肇事人的同伙?
尤通的确是去干这事,主公看过马车惨状之后,向他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之人挖出来。
谢屹支这边。
立于撞得惨烈的事故中心,他眯眸瞥了瞥被虎贲拽了不到两息就不约而同服毒自尽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