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他的脸色可没缓。
温嫽胸口起伏,手指推过谢屹支坚硬的下巴。
而后一抬眸时,又是谢屹支深重的眼神。从其中细看,知他没有一分退步的意思。
温嫽说:“郎君,这是我一个执念。”
谢屹支眼底黑了,温嫽又说:“趁着现在四方安定,你只剩最后一角便能将五湖四海全纳入麾下……”
谢屹支夺了她的话,“你也说还剩最后一角,那便代表还有不安定的地方,不可。”
不可二字,似漫不经心。温嫽话还没说完呢,赶紧说:“我自然也知道这个意思,可待天下大定后,你势必要回燕城。到时安天下,定四海,与拿下任家前比起来,肯定也闲不到哪去。不如趁此时战事未起,我先了却了心事。”
“郎君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道理当然是有的,但谢屹支哼一声,冷淡道:“无。”
温嫽挑眉。
谢屹支抚抚她脸,“这事待拿下任家北归时,顺道过去看一眼便是,如今,不急。”
那还要多久?温嫽马上张张嘴。谢屹支忽垂头,恰撬开她张开的嘴角。温嫽不由得仰了脖子,低低咬了他一下。谢屹支慢条斯理继续吻,忽而,温嫽又咬他一口时,谢屹支摸摸被咬了的地方。笑笑,他倒是又走了,留下温嫽愣在原地。
谢屹支走后一刻钟,温嫽也依然在原地。还是何媪过来唤了她一声,她才记得换个姿势,眼睛灵动的动了动。
温嫽眨眼盯着谢屹支已经消失的方向看。
夜色至。
温嫽自己在榻上想着事。
夜半三更,发觉身边躺下了一个人。
温嫽有点察觉,但没醒过来。
反而是又过一个时辰,她倒是在这时,掐准时间睁了眼。
向左瞥瞥,谢屹支似乎已经沉睡。
温嫽趴过去。
被她趴了的对象没有醒,男人似乎对于她的存在很安心。
温嫽捧了他一张脸,摇摇,将谢屹支摇醒。
谢屹支:“……”
睁眼那刻,拍了把温嫽屁股,仰仰眼皮睨来,“作何?”
何故深夜将他弄醒。
温嫽嗯一声,说:“郎君,还是白日那桩事。”
谢屹支:“……”
愣了片刻。
随即,一个翻身将温嫽压回原地。收了收温嫽的腰,,谢屹支哑声道,“莫再提。”
温嫽挑挑眉,谢屹支摸黑吻她一分脸颊,勾紧了她的腰,便又闭目睡去。温嫽打个呵欠也睡了,但不过才半个时辰,她又清明的睁了眼,继续骚扰谢屹支。
谢屹支微顿,眼神渐渐变幻。他算是知道了,今夜温嫽是铁了心不让他安生,瞥温嫽一眼。
乌黑的眼睛盯在温嫽脸上好几息,眯了眯,忽而,他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起了榻,淡淡下榻去。
看样子是为了避免温嫽再打扰他,打算去隔壁睡。
温嫽迅速坐起,扶着床柱看他。一只脚紧跟着差不多也要下榻,却见突然,谢屹支又回来了。温嫽还没把脚又收回去,这只脚忽地被抓了。整个人因为平衡破坏,温嫽顿时一倒,倒回床里。
上半身横躺着,温嫽喘了下气。小腿上的手掌却往上,捏上了她的大腿,温嫽同时出手,想勾勾谢屹支的脖子,谢屹支却反出手,将她这只手举高,悬着,乌眸泛着黑的看她。
他忽然沉了一分下巴,温嫽颈边刮过一缕风。他的声音伴着风,微微沙哑,“今夜打算吵我几次?”
温嫽看着头顶。
他的声音消失后,谢屹支改成呼吸像风,在静默中耐心等候她的回答。抬了抬脖子,温嫽终于说:“郎君答应了,我便不吵。”
手上又软软的缠上去,轻轻别别谢屹支的耳朵,她还剩一只手没被他压住呢。男人耳根这处顿时动了动,脖子也同时在动。忽地,温嫽身上一重,谢屹支压了下来。一愣,耳根处被他的鼻梁一戳,谢屹支板了下她的下巴,手指掐着。
“如此?”一声不疾不徐,低低的低嗤。
温嫽胸口微动,侧了脸锲而不舍,继续问。没想到谢屹支也正侧脸,于是意外中,温嫽和他的唇倒是碰上。各自都停了一息,温嫽本欲后退,可男人忽微动了一分唇,似是吻来的意思。温嫽提了提嗓子眼,改成五指搭上了谢屹支的背,仰仰下巴,张了唇。
不一会儿,腰上的手臂便收紧了。
温嫽吻着,轻轻抠紧了谢屹支的背,同时,忍不住用自己的下巴磨蹭谢屹支坚硬的下巴,轻声问:“郎君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