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歆这几日都住在这里?”
听见他的关心询问,她几乎是瞬时高兴起来,立即应道:“是的,姑母身子不好,父亲叫我多替殿下照顾,也是尽自己的孝道。”
李弈朝嗤笑,一双眸子尽是嘲弄:“你尽你的孝道,与孤何干?”
皇后闻言又沉下了面色。
“沛歆怕你忙顾不上宫内,来日落得个不孝的罪名才来此处照顾,你莫要不识人心。”
“儿臣以为那日与沛歆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锋,冷得叫人看不透。
“殿下…我想再和你谈一次。”
她像是鼓起了勇气说得这番话,李弈朝却是没有回应。
皇后立刻遣散了下人,将偌大的主殿留给了二人。
待人都走后,李弈朝竟是也要转身离开,霍沛歆慌张无措,泪水也是说来就来。
“殿下!”
李弈朝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首看她。
她跑到了他的身前,带着哭腔,一字一句问道:“那日楚长安在远处看着我们,你说过往已成云烟,今日四下无人,我只要你一句真心话。”
第二十七章 替你挡灾
“她在与不在,孤都是一样的答案。”
此刻他是看着她的,但眼底尽是冷漠与冰霜,看不到一丝因她而变的感情。
“所以…殿下你,打算就这样妥协…与她…与她蹉跎一生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甚至还希望自己的委屈能再勾起他心底的一点悸动。
可惜没有。
“即使孤是迫于无奈娶得她,但也只认定她。”
他目光坚定,霍沛歆看得久了都有了错觉,忽然失笑:“殿下…当真是字字诛心啊。”
半晌,李弈朝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决绝,语气也染上了一丝愧疚:“沛歆,孤不希望你为了所谓的执念忘记了爱自己,不管日后如何,你都还是你。”
说罢,他侧开身子从她面前穿过,走出了殿门,只留下一阵风拂过她摇摇欲坠的背影。
彼时太子府,楚长安正趴在榻上,唐又蓉在为她上药,背后的疼痛感以及李弈朝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让楚长安有一丝后悔。
他不回来,这苦肉计也使不上。
正想着,忽然有下人在门外报。
“娘娘,释王妃来探望您。”
楚长安疑惑地看了唐又蓉一眼,她来做什么?
唐又蓉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楚长安赶紧叫唐又蓉给自己将衣服理好,又扶自己坐稳,这才将外面的人放进来。
何濡沫一进来就双目噙泪走向楚长安的塌边。
“你的伤…是我连累娘娘了。”
楚长安看她的神情诚恳,却是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做她连累了自己,难不成那些人是她引过来的。
不知个中缘由,楚长安还是打算先不做询问。
“没关系,你不必自责。”
何濡沫的眸子垂了下来,有些心虚地攥了攥手中的衣袖,道:“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应该是想要杀了我,若非娘娘,我此刻怕是…。”
楚长安微惊,那些人冲着谁去的她当然看得出来,只是现下听何濡沫这么一说,有些怪异。
“太子殿下在查这件事吧。”
“此事涉及公主,殿下不查,皇上也会查的。”
她眸光暗淡,说出的话也是自嘲:“查出来也不会有结果的,殿下出征,那些人便要要我性命,这早就不是头一遭了。”
“那些人?是谁?”
“娘娘无需知道,但请娘娘切记,他们定然也没想到此事会牵连上语嫣公主,娘娘一定要护好自己与语嫣当日在场的侍女。”
何濡沫看着站在一旁的唐又蓉。
“不要让她们成为可以拿捏你们的筹码。”
楚长安听完这一番话方知此事不简单,那日李语嫣与自己在御花园中闲聊提及过何濡沫,她虽不受芸妃待见但也不至于被赶尽杀绝,这其中定是有别的事。
“濡沫,你与释王…何时相知相爱的?”
她这话题转得不自然,引得何濡沫一愣,她又解释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你若是觉得冒犯,不说也无妨。”
“我们自幼便相识了,后来何家家道中落,父亲受罪关于狱中,我与母亲也被困在何府,一年后父亲被处决差点牵连家人,是殿下救了我。”
自幼相识?
楚长安听到这番话,霎时间脑子不受支使,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被困在府中的是…是哪一年?”
“澧国十二年,也就是六年前。”何濡沫看着她惊措的神情,有些不解。
六年前…也就是说,当初她还是崔槐序时与李元纬的感情原本就是一场计划好的利用,甚至那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感情的外来者,多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