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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府邸内,气氛凝重如铅。
因几日前老爷子寿辰上发生的那桩丑事,二房中直接经历了一番人员大清洗。
许老爷子面色铁青,怒斥道:“客人在房中行事,你等本该避嫌,却为何带着一群人撞门而入?如此丑事,岂是你等能够传扬的!”
春娘大呼冤枉,哭哭啼啼地辩解道:“妾身也是听到大夫人与那野男人有染,才想为二爷出气——”
话音刚落,脸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许二爷骂道:“琳娘明明就陪着爹和客人去看琼花了,你偏说她去私会!我看你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二房的妻妾之争,这都是许家众所周知的事了。
春娘如此猖狂,背后不正是许二爷的纵容?
众人心照不宣,却无人敢出声。
许老爷子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平日宠妾灭妻,把下面几个妾室纵得无法无天,为了给正室泼脏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今惹出这等祸事,你该如何收场?若是沱东李氏和凌州镇南府的人找上门来,我看你也不用活了!”
许二爷心知事态严重,一时间噤若寒蝉。
许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又扫了跪在地上的春娘,面无表情道:“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留之何用?来人,将她打杀出门,永不许再回许家!”
春娘闻言,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抱住许二爷的腿,哀求道:“二爷,求您救救我吧!流儿还小,他不能没有娘啊!”
一旁的刘大姑听到她提起孩子,就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打感情牌。
她人长得媚,这才勾得许二爷一直宠着,这么一哀求,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让许二爷心痛了。
果然,许二爷被她这么一哀求,心又软了。
“爹,那李大公子和镇南将军的事,是他们自己行为不端。咱们许家何错之有?更何况那镇南将军还特意扮成随从潜入咱们家,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闭嘴!”许老太爷骂道,“人家关起门来做什么与咱们许家何干?可你偏偏让这贱妾带着一群人去看热闹,导致大公子和镇南将军颜面尽失。这事不找你还找谁?”
“可是爹——”
“逆子!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许老爷子心里气急了,冲着几个仆妇道:“如此妖言媚主的女子留不得!将她的脸划花了丢出门去!另外那两个妾室当晚连续拱火,也不能轻饶,一并赶到庄子上种田一年以示惩戒!孩子们全都交由嫡母教养!老二房中不许再纳人!”
老爷子发火,其他人不敢吭声。
许二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宠妾被人拖下去。
第145章 挂念
这几日的沱东, 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偷偷议论一件事。
沱东李氏大公子在晋城,被从北蛮潜逃回来的镇南将军给玷污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家都在等着看李家的笑话。
顾家二爷顾冲听到这个消息后, 当即大笑,讽道:“父债子还, 当初李玄是怎么抢霸人/妻,把人家一家老少逼死的,现在他的儿子就得怎么替他还债。”
“这, 不过是开始。”
这话传到李玄耳中,气得七窍生烟。
管家赶忙安慰道:“家主千万别跟那疯子一般见识。他不过是因为得不到雪姬而怀恨在心, 这些年来一直搬弄是非, 对您恶语相加。也得亏您大人有大量, 不与他一般计较,否则他哪有今日的嚣张!”
李玄闻言,这才压住了火。
“这种人得不到就只有狂吠的份了。下次若有机会,我定要雪姬当着他的面,弹奏一曲。我要让他看看,他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女人, 是我李玄的人,是我肆意玩剩的女人!而他, 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管家看着家主脸上阴冷的笑,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低下头去。
而就在此时, 外边有人通报有晋城的急件。
李玄一听是晋阳的信,急忙上前夺过来, 手忙脚乱地撕开。
刚扫过开头的几个字,脑袋便嗡嗡作响, 身形摇晃,几乎要晕厥过去。
管家忙上前去扶,只听他口中喃喃地叫着李文通名字,好半天,才突然迸发出一阵哭天抢地的喊声。
“通儿——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嫡子被孙迁那贼子逼得上吊死了——”
说完,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管家捡起地上李四海的第二封来信,只见信中写道:“……大公子回来后,因伤口疼痛,寸步难行,日日躲在房中以泪洗面……所有人都被遣出去找孙迁算账,更不允二小姐的人前来探望,仅留奴一人照顾。奴连续三天三夜不得合眼,直到第四天晚上,奴稍微打了个盹,等一睁眼,大公子已经吊在房梁之上,人已冰凉……奴实在不信大公子会因此去了性命,二小姐做主,请了衙门的人前来验尸,除了后/庭和脖子上的吊痕外,再无其他伤口,确认是上吊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