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六名手下都是因为白愁参而丧命,他巴不得这个罪魁祸首能多受点折磨。
白愁参的挣扎越来越剧烈,熊熊的篝火映衬之下,只见他双眼凸出,脸色由红转紫,感觉马上要窒息。
张孝师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他急忙冲过去,一把擒住小哑巴的手臂,试图将她从白愁参的身上掰开。
然而,小哑巴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的胳膊肘猛地往下一沉,猛地向后撞去,正好顶在了张孝师的胸口上。
张孝师只感觉一股剧痛袭来,他忍不住松开了手臂,捂住了胸口,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直到董芸出声道:“松手。”
小哑巴这才松了手,乖巧地坐到她身边。
此时的白愁参已经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张孝师震惊之后,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小哑巴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董芸见状,笑道:“她不是你在镇子上给我买的哑巴侍女吗,怎么,张将军不认得人了?”
张孝师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她:“不,她不是普通丫头,太巧了——太巧了——我需要人的时候她就出现,我不需要漂亮的,而她刚好脸上有个胎记,我不想要爱嚼舌根子的,她刚好是个哑巴——”
董芸:“我看张将军是草木皆兵了吧。”
张孝师摇了摇头:“这丫头满眼戾气,只有杀过人的人上过战场的人才有这种戾气,她不是哑巴,她是谁?”
董芸听到这话,唇角勾一勾,伸手摸了摸小哑巴的脑袋,宠溺道:“告诉他们,你是谁。”
小哑巴扯下脸上的面巾,在嘴巴四周揉了几下,那红色的胎记瞬间不见了,露出白白净净的小脸。
她看着张孝师道:“你倒是眼尖,能看得出我杀过人。”
听到这声音,众人傻眼了。
白愁参更是脱口而出:“你……你真不是哑巴?那你是谁?”
梨花看着白愁参,“你也真是可怜,连毁掉你土匪窝的人都不认得!”
“梨花!大柳树村的梨花!你这个贱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白愁参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鬼见愁怎么没把你这个贱人给杀了!”
梨花冷笑道:“那日我便是杀了鬼见愁,解了晋城之围后,便追着你们来了。”
听说梨花杀了鬼见愁,白愁参顿时浑身发抖。
梨花继续道:“你这几日来觊觎公主,处处出言不逊,早已罪无可恕。而你之前作为土匪残害百姓、为祸一方,更是罪该万死!却让你逃脱了法网,这是我的过错。”
“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等白愁参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匕首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
柳姬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瞬间尖叫着缩到了一边,瑟瑟发抖
四下里一片暗色,唯有那一束篝火,张孝师并未注意到梨花的动作,等听到白愁参痛苦的呻/吟,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提着剑逼了过来。
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梨花轻描淡写地将匕首从白愁参的胸口拔出,在对方的衣服上蹭去血迹,看了一眼对自己严阵以待的张孝师,面色波澜不惊。
“张将军,你之前有八名侍卫的时候,我还有所忌惮。不过剩下那两个,睡得跟死猪一样,怕是连梦话都说不利索了,更别提帮你的忙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
张孝师握紧了手中的剑,剑尖直指梨花,厉声问道:“我且问你,我那六名手下,是不是你毒杀的?”
梨花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只是把毒药放入酒坛中,并没有亲自拿去灌给别人,自然算不得她毒杀的那几人。
而且,要是那几人不死,她和董芸岂能有今天晚上的反转?
那她们就会真正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了,到时候谁来帮她们诉说公平?
张孝师听她这么说,手中的剑垂了垂。
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几十个念头,更多的是对眼下和未来形势的忖度。
可仍然不甘心,咬牙道:“他们都说你厉害,我却不信。我要亲自跟你较量一番,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说着,他又重新提起了手中的剑。
梨花笑笑:“这又有何不可!不过我可没有趁手的武器。”
张孝师冷哼一声,弯腰从一名躺在地上的守卫身边摸出一把剑来,随手丢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