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黎臻隐隐有些不安,“你不会又为了余玉芝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没有!”祁翼寒躲闪着黎臻投来的视线,道,“刘楠曲丈夫得了绝症,付图给了她一笔巨款,让她拿自己的命诬陷陈赢,不过梁丰恺确实不是他伤的,黎臻,我解释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公平公正的看待付图,他真的有问题……”
“我看最有问题的人是你。”
黎臻对一再栽赃付图的祁翼寒十分失望。
“你说付图给了刘楠曲一笔巨款,他拿什么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隐形富豪吗?还有挑花,付图就算看过挑花的全家福,华国这么大他一个人怎么找,还是说他跟你一样事事有家人有铁哥们有人手为他尽心竭力。”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信我一回?”
“呵,你信余玉芝我信付图,咱们彼此彼此,不必强求。”
一旁的宇文燕看乐了,瞥斜着表情晦暗不明的陈赢道。
“看看,你这儿子儿媳颇有当年你和祁峥的风范,都是一样的自负谁也不肯让步,我看呀,以后你们的孙子或许就是第二个祁翼寒,到时候你们家四分五裂,夫妻离心,儿女悖逆,你们老了连个近前尽孝的人都不会有,哈哈哈!这正是我想要的,陈赢,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你这般挣扎一生,最后却仍躲不过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话落,陈赢悲凉地低下了头,她追求长生的最终目的往大了说是想攻克人类极限,往小了说就是为了能让家人永远在一起,可她以为无论她走多远都会等她的家人,却在短短几十年里变得形同陌路,她努力的意义仿佛也随之没那么重要了,如果可以重来,她或许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或许就算离开她也不会抛下自己刚满月的儿子,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或许,一旦决定了便再难回头。
黎臻听了宇文燕的话微有触动,面对难掩失落的祁翼寒道。
“祁翼寒,只要你答应跟我离婚,我就把宇文燕的罪证交给你,至于你如何处理那都是你的事,我绝不会干涉更不会揭发。”
祁广眼神满是期盼地看向祁翼寒,千言万语化为一声,“翼寒……”
“你胡说什么?”宇文燕底气十足地呵斥,“我能有什么罪证,有也是诬陷,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咱们法庭上见。”
听宇文燕死鸭子嘴硬,黎臻蹙眉。
“你当真以为你布局多年便一点纰漏都没有?”
宇文燕傲然,“黎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人在国外,你说我布局,我怎么布局,布的是谁的局,想诬陷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黎臻嗤笑,“我知道,国外有人给你兜底,国内所有事都是你安插的‘钉子’干的,但俗话说的好,风过留声,雁过留痕,你自认为的万无一失其实并没有那么牢靠。”
黎臻提到‘钉子’时宇文燕眼底的慌张藏都藏不住,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平静下来。
“那你倒是说说,你所谓的‘钉子’是个什么东西。”
黎臻没理会宇文燕,而是问祁翼寒,“怎么样,想好了吗?”
如果祁翼寒不答应,黎臻真把证据交出去,事情将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祁广不敢想象失去宇文燕的日子要怎么活,见祁翼寒依旧不肯松口,犹豫再三还是厚着脸皮央求道。
“翼寒,答应她吧。”
黎臻赞同地点点头,“是啊,答应吧,毕竟整个祁家,包括你的所有亲朋好友都比我重要。”
“不要再说了!”祁翼寒深吸一口气朝门口喊了句,“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离婚证。”
守在门口的洛尘听到,不可置信地应声,“老祁,根本没必要……”
“住口!快去!”
明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祁翼寒为什么要同意,那他们之前拼了命的查清真相还有什么意义?洛尘杵在门口一脸郁闷。
听洛尘没有动静,祁翼寒走过来下了死命令,“再不去以后都不用跟着我了。”
洛尘憋气带窝火,“我去!”
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走出院门。
不到半个小时,洛尘果然带回两本离婚证交给祁翼寒。
祁翼寒自己留一份,交给黎臻一份。
黎臻接过来仔细检查,确认这次绝对没有作假,拍拍手高声道。
“带她出来吧。”
所有人都是一副茫然表情,不知黎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有祁翼寒神情阴郁。
等了会儿,门外没有任何人影出现,黎臻拧眉。
“快出来,听到没有!”
祁翼寒回头,递了个眼色给默立门口的洛尘,洛尘初时假装看不到,没多久便扛不住祁翼寒的锐利目光,只得转身走去停在院门外的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