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没有厌恶惊惧,这淡定的反应让姚黄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倏地站起身,“我懒得搭理你,你也别缠着我,不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车厢卫生间走去。
临走还带着她那不离身的布包,眼里满是决绝。
钟毓有些不解,打算等她过来再好好解释一下。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见人,猜想着她可能是去其他车厢了。
面部有先天缺陷的姑娘,大概率都遭遇过不公正的对待吧,防备心重可以理解。
眼见着车窗外的建筑越来越熟悉,钟毓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火车又开了十来分钟,广播里传来到站的语音提示。
要下火车的乘客们纷纷站起来拿自己的行李,钟毓的行李不多,但她也坐不住的站起身来。
整个车厢都响起了嘈杂声,火车才刚停下,忽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
钟毓正往出口走去,下意识的回过头,只看蛙脸姑娘不知从哪窜出来的。
她手里拿着匕首,刀尖正抵着那戴眼镜的斯文老男人,眼里满是嗜血的凶狠。
其他乘客害怕的纷纷远离,那男人痛苦哀嚎。
“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杀我是犯法要判死刑的!”
他并没有看姚黄的脸,只敢虚张声势的乱吠。
姚黄状若癫狂的笑了起来,刀尖稍一用力就将他脖颈划出血痕。
“金勇,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是谁?”
她用力的将他下巴扭过来,金勇被迫对上了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他惊恐的大叫一声,“你怎么还没死!!!”
第8章 相信我
金勇这脱口而出的话,包含着好大的恶意!
让姚黄听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要是死了,谁来惩罚你这个恶心的男人呢?”
金勇抖如筛糠,他不是没脑子的人,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摆出一副慈父模样,低声哀求道:
“姚黄,都是爸爸的错,你的脸太吓人了,爸爸只是一时受惊口不择言,这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这是拿姚黄当三岁小孩哄呢,可惜啊她不买账,刀尖反而又深了一些。
金勇两股战战,声音更加急切起来。
“当初是我不对抛弃了你跟你妈妈,我承认这都是我的错,可当年如果我不跟你妈离婚,我就没办法回城了呀,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埋没在农村。”
姚黄仿佛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她冷笑道:
“我要是不掀了你的脸皮,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你也配为人师表?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跟我妈离婚,我不会恨你,你走居然还骗走姚家的大半家产,那些是你的东西吗?我妈找你讨要,你个畜生居然找那些流浪汉来欺负她,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你都要放火烧死,你也配当人?”
姚黄的这番话让围观众人听的目瞪口呆,与金勇同行的同事也是惊掉下巴。
金勇哪里会承认,他色厉内荏的狡辩道:
“你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家产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告你诽谤谋杀!”
姚黄都能豁出命来杀他了,哪会在乎这些。
她拿着匕首狠狠刺入金勇的大腿,顿时血如泉涌。
“告我是没问题,前提是你得活着。”
金勇哪受过这个罪,他痛的脸都变形了,知道求她是没有用的了,大声吼道:
“你这是弑父!是要遭报应的,就算我死了,法律也会制裁你,你会给我偿命!”
姚黄面不改色的又给了他腹部来了一刀。
“你以为你给的这条烂命我很稀罕吗?这二十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早就活够了,要不是你那恶心的基因,我也不会长出这么一张脸,这一切都是你这畜生的错。”
说罢仿佛不解气,又狠狠的给了他一刀。
钟毓旁观的清楚,姚黄每一刀都不致命,她是想慢慢折磨死这个人呢。
乘务警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一边拿着武器与姚黄对峙,劝她束手就擒。
另一边驱散着乘客,以免造成更多人受害。
钟毓也被人群推搡着,此刻显得格外娇小,但她很担心姚黄。
在被乘务警往外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请求道:
“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跟她说过话,或许可以劝劝她。”
乘务警人数不多,现在这情况,他们也怕犯罪嫌疑人杀红眼,让更多无辜的人遭殃。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位女警拉着钟毓往里走。
等钟毓走到近前,金勇已经痛晕过去了,他身上满是鲜红,如果不尽快医治只怕会失血过多而亡。
钟毓认真打量着姚黄,此刻她没有惊慌悔恨,反而满脸都是大仇得报的爽快,连畸形的五官都显得没那么狰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