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柔极深有体会般说出这些话。
萧歆雯低下头,仍在苦苦挣扎着,想当初她与江雪柔敌对,想不到如今俩人却要成为盟友。
她紧紧闭眼,痛苦挣扎好一番方开口道:“那我要怎么做?”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曹贵妃答应丁夏宜让她将小殿下养到身边,也定要让曹贵妃出面,解决这桩事。”
“我想如今宁王殿下当上太子无望了,可曹贵妃心里却是不甘,只要有机会她都会想要一试。她喜欢丁夏宜是因为她背靠的丁家势力,可若是丁家衰落,她便会弃去丁夏宜这颗棋子。”
在来的路上,江雪柔都想好了,丁夏宜并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她背后的丁家。
“可那是朝堂上的事,岂是我们女子能插手的?”
萧歆雯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不是她们能左右的。
“萧姐姐插不了手,可你的父兄却是可以。”
这一招,是江雪柔从江凝身上学来的。
在嫁入宁王府后,她曾找人暗中查探当初江砚舟入狱的缘由,其中便牵扯到了在朝中为官的裴家父子。
而裴家与江砚舟无冤无仇,除非是为了他们视为掌上明珠的裴清眉。
为不让裴清眉嫁给江砚舟,他们却很乐意这么做。
江雪柔沉下眼眸,“如今萧姐姐是大着肚子被休,想必家中父兄亦是对丁家多有怨怼罢?”
萧歆雯咬咬唇,随即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这一点江雪柔并未说错。
她眯了眯眸,“如此,这正是个好机会。”
从萧歆雯的芝兰院离开时,已近傍晚,江雪柔的神色却比刚来时要松快许多。
回到宁王府,并不见赵启宁的身影,想来是到降雪院去了。
她刚回来,丁夏宜定是要给她些颜色瞧瞧的,让赵启宁夜夜都宿在她那儿,便是对江雪柔最好的报复。
江雪柔握紧手中装着热茶的茶盏,眼神死死盯看眼前灯盏,冷声道:“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
沧州。
贺繁州和江凝坐了一路的马车,只觉如坐针毡般不是滋味。倒不是他不想和江凝坐在一块,只是每次都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不是谢沉胥又是谁?
不过谢沉胥与江凝关系虽深,却不是那种定下媒妁之言的关系,他横插在中间,倒也不算插足他们俩人的感情。
每每被谢沉胥冷冷盯着的时候,他便以这种姿态回应他,索性他们如今的正事是到匈奴去找军械营地,他便不觉有多棘手。
可谢沉胥却是不同,与他来说,找军械营地重要,可江凝的一举一动他也丝毫不会放过。
入住客栈后,江稚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关系微妙,还悄悄去问江凝,要不要他守在她房外,以免有人胡来。
江凝面上虽温和,可心里却不由得撇撇嘴,谢沉胥若是想来,那还是江稚能拦得住的?
“阿哥不必担忧,我能应付得过来。”
江凝婉拒道。
“真不用?”
江稚还是不放心。
“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我没事的。”
他们要赶路,又要保存体力,江凝也想让他好好歇息。
“那有什么事你便叫我。”
江稚边往外走边道。
“知道了。”
江凝乖巧点下头。
她刚坐好,还未从应付走江稚的情绪转变回来,就听到屋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抬起头,谢沉胥的硕长身姿落入她双眸。
她撇撇眉头,真是一刻都不让她消停。
“好玩吗?”
他低眸问她。
“挺好玩的。”
江凝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贺繁州同坐一辆马车的事。
“还想继续玩?”
他一步步逼近。
江凝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让平阳坐到我轿辇上可是你说的,你若是后悔,大可以跟我说一声。”
他这话里,还透着丝丝拿捏和得意。
“谁说我后悔了?!”
江凝气得站起身子,同他叫嚣,不想在他面前落下下风。
“没后悔为何要带上贺繁州?”
他话里的揶揄意味更浓。
江凝抬起头冷冷盯着他,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般漾开粉红唇瓣道:“因为我喜欢他。”
谢沉胥猛地皱起眉头,她知道,他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她从未说过喜欢他的话,可对旁人,却轻而易举说出这句话,让谢沉胥面色变得阴沉。
“你真喜欢他?”
他黑着脸反问,在给她第二次回话的机会。
“不错。”
这一回,她唇边的笑意更浓,让谢沉胥脸色愈发阴沉。
谢沉胥扣住她手臂,俯身问:“江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招惹?”
“你,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