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听不到江奉玺在厅堂内与他说的那些话,只得先从他嘴里问出来。
“如今太子之位未定,几位殿下都已然虎视眈眈,骁王殿下又势在必得,只怕你们的筹谋艰难得很。”
贺繁州在云州蛰伏的这些年,时刻命人观察京州城动向,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如今太子之位虽悬而未决,可有实力争夺得下来的,唯有赵启骁和赵启宸,朝堂矛盾很是尖锐。
“燕齐若是再由赵家来执政,只会一代不如一代。眼下大秦北椋西晋匈奴,哪个不是虎视眈眈?”
赵家人坐上皇位后,燕齐便日渐衰败,这些江凝都看在眼里。
甚至,北椋人都安插了谢沉胥这样的强劲对手在燕齐朝堂中,却无一人察觉,可见燕齐江山岌岌可危。
“可只因我是永安候长子,你们便要把赌注落在我身上?”
贺繁州从未想过自己要担下这样的大义,此刻心底除了不安外,还有一丝抗拒。
江凝笑着摇摇头:“你错了,并非全是如此。”
贺繁州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她。
“在寻到你之前,我也同祖父说过这个顾虑。可如今知道你是永安候长子,我的顾虑便打消了。”
江凝乌灵眼眸亮了亮,告诉他:“当初在去贺府上找你之前,我曾同云州城的百姓探听过你,他们个个都说你是好官,没有人对你心生怨怼,可见你在云州担任知府时,便深得民心。”
江凝话里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贺繁州心思沉了沉,这责任实在太过重大,思衬过后他还是开口道:“我可以先随你们到匈奴去,寻找那军械营地下落,要不要争夺皇位,我们再议。”
“也好。”
知他一下接纳不了,江凝也不好逼迫他,只得任由他慢慢接受。
离开前,江凝叫了祁连进来,将剩下的一万五千两银票拿给他。
祁连看了看贺繁州的脸色,江凝开口替他说话后,贺繁州才让他将银票拿下。
祁连就差将嘴角咧到后耳根了。
傍晚,众人商议过后,决定三日后启程赶往匈奴。
江奉玺岁年虽长,可他最有经验,加之他也不想在宥阳待着,便只有孟氏留下,江凝亦是跟着他们前往。
夜里,谢沉胥来到江凝屋中时,心情瞧着很是不错,他倚靠到茶榻上道:“看来你还是听话的,知道我们在合作。”
谢沉胥让江凝说服江家人,跟着谢沉胥一道去匈奴,等找到军械基地,再商议后面的事。
江凝都照办了。
“我们只是合作,并无其他往来。”
江凝面色却是没有多好。
谢沉胥来了兴致,幽声反问:“难道你还想有其他往来?”
“没有——”
江凝脸色一红,急声道。
“没有你脸红什么?”
在茶几烛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出她面颊通红,像是天边嫣红的晚霞。
“被烧热的——”
她拿起手边团扇,用力扇了扇。
谢沉胥眯了眯眼,眼神缱绻般盯着她这副慌不择乱的样子,只觉得煞是有趣。
“少扇些,别着凉了。”
他揶揄着。
“谢沉胥——”
江凝咬唇瞪他。
“嗯?”
他抬起眸,直勾勾盯她。
“你不要太过分,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不知是不是怕被他窥探出心绪,江凝焦急着厉声赶人。
“叫。”
他却浑然不在意。
“来人——”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滞闷在喉间。
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他用手堵住,人也被他揽入怀中,动弹不得。
“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谢沉胥往下凑近,故意在她脖颈间说话。
微热的气息喷薄到她脖颈上,让江凝猝然绷紧身上神经。
“就算是恩人,也不能这般无礼。”
江凝不服地叫嚣,可语气里已然带了一丝紧张。
“无礼?”
谢沉胥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令江凝脸色愈发潮红。
她知道他是在嘲弄自己装清高,可对于上次的事她尚耿耿于怀,便嗤笑道:“也对,世子的身边,只怕不止受小女一人无礼过。”
第两百零九章 未定终身
“什么意思?”
谢沉胥不解。
他的身边何曾有过别的女人,外人都知道他不爱近女色,又哪来的女人?
“世子的事,倒反来问小女,小女才不解得很。”
江凝抿着唇瓣,眉眼里好似带着一抹委屈神色。
谢沉胥面色微变,随即想到自己这段时日连着将平阳带在身边,不由心下了然般问她:“你都知道了?”
“小女什么都不知道。”
江凝很快否认,想来借此来尽快摆脱他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