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怎么弄的?”
采荷惊诧不已,连忙去寻了药箱过来。
江凝没想到谢沉胥下口这么重,方才还不觉得痛入骨髓,此刻伤口扯入骨髓里,让她疼得面色苍白。
“敢这么对我的,除了谢沉胥还能有谁?”
江凝仿佛都习惯了,只有谢沉胥会在她身上留下这样的印记。
“他来过了?!”
采荷慌了慌神,自己竟然未察觉到。
江凝点点头,提醒她:“轻一些。”
采荷上药的力道不敢再加重,只得小心翼翼帮她包裹。
“这伤口刁钻得很,姑娘只怕要有些日子不能碰水了。”
包扎完,采荷提醒她。
“我知道。”
江凝咬咬唇,若是不留下这么刁钻的伤口,便不是谢沉胥了。
望着外面清冷的月光,江凝眸色深了深。
谢沉胥从江家离开后,回了赏月楼。
他这段日子都歇在赏月楼,没回过永安侯府。
经过平阳那间屋子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锦儿在回廊上候着。
“世子,您可回来了,郡主等了您一晚上了。”
见到他,锦儿急忙迎上去,跟他回禀。
“阿胥?”
听到外面的声音,平阳惊喜地抬起头。方才她正双手抱膝,将下颌抵在膝盖上发呆,此刻见到谢沉胥,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起来。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谢沉胥走进来,坐到她床榻边上,她身上只着了件单衣,此刻已是三更天,想来是睡过后又醒了过来。
“外面吵吵得很,我睡不着,便想等你回来。”
赏月楼到了夜里,生意是不停歇的。谢沉胥为了能让平阳好好休憩,这些日子三楼都未对外营业,便是不想有人叨扰到她。
“要不要,换个地方?”
谢沉胥问她。
“不,你在哪儿,我也要在哪儿。”
平阳摇摇头,手抓住他手腕。
“那你赶紧睡觉。”
谢沉胥柔声哄她。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躺下时,平阳开口问他。
“忙些公务,耽搁了回来的时辰。”
他平心静气同她解释。
“以后可别回来这么晚了。”
她叮嘱他。
“好。”
谢沉胥唇角露出抹笑意,抬手揉了揉她额角。
平阳前一刻还是笑着的,忽然看到他藏在衣袖中的抓痕,紧张地抓住他手腕问:“你的手,怎么了?”
谢沉胥看到手腕上的抓痕,才想起来方才他咬江凝时,被她疼得抓挠下几道红印。
“没事,不小心划到罢了。”
谢沉胥抽回被她拽住的手,将衣袖拉扯下来,仿佛想要掩藏着什么。
“要不我给你拿药擦一擦吧?”
平阳边说着,人已经要掀开被褥起身。被谢沉胥按在上,命令道:“快些睡觉,我不碍事。”
那副不容置喙的样子,让平阳敛下紧张神色,只得乖乖闭上眼睛。
不消片刻,谢沉胥起身离开。
门合上后,平阳睁开了眼。
她会些医术,对伤口及人身上的味道最为敏感。
方才谢沉胥的身上,残留着一抹馥郁桂花香。而他手腕上的抓痕,明明是女子手指甲所抓。
平阳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谎?
第一百八十九章 熟悉的香
有了裴家父子在朝中为赵启骁进言,靖桓帝并未急于给他定罪。
谢沉胥也不过是想给赵启骁个教训罢了,他心中清楚,靖桓帝让步绝无可能是仅靠裴家父子的几张嘴,而是他自己也看重赵启骁。
此次杨淮禹一案真相一浮出水面,赵启骁便选择自己站出来将真相公诸于众,足以见他的睿智果断。加之是他将赵玉瓒平安送至大秦,才促成这门姻亲。
靖桓帝心中的天平,早已偏向他。谢沉胥闹出这出事,也不过是推迟他坐上中宫之位的日子罢了。
故而,后面他如何自救,谢沉胥不会插手。
“公子,江家人今日要启程去宥阳了。”
趁着平阳不在谢沉胥身边,翟墨垂首朝他回禀。
“派人盯着他们。”
谢沉胥未放下手中文书,只沉声嘱咐翟墨。
“是!”
翟墨一口应下,便不再叨扰他。
护国公府。
江凝一家装好行李后,动身往城门口而去。
此行跟着他们一家回宥阳的,还有江奉玺。
他们虽对外说是回宥阳祭祖,可真正的目的,是要避开朝堂立储的争斗。
江老夫人他们也无心回宥阳,索性让他们在京州城里待着,也好掩人耳目。
江尧年和江稚都不习惯坐马车,便骑在鬃马上,护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走着。
孟氏要照顾江奉玺,他们的马车走在前边,江凝的马车则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