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回首看向她们,似笑非笑问道。
她们的脸色都青红一片,江凝这话里的意思她们如何会听不出来,敢情是她们被戏耍了。
而徐金锦不过是一个从宥阳来的野丫头,敢当着她们的面卖关子,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们肯卖江老夫人面子,却不肯卖徐金锦的面子,当即有官家夫人开口道:“江老夫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这对侄孙子孙女儿这般戏耍我们,你若是心疼他们,本夫人倒是不介意替你教训他们!”
江老夫人原本是恶狠狠瞪着江凝,听到有人这么说后,当即回过神色来,只得装作不知情般怒骂徐金锦和徐屹城,“你们两个兔崽子,还不快给我滚回西院去,在院子里好好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依阿凝看,不必滚回西院去跪那么麻烦,此刻诸位夫人们都在这,跪在这宴客厅中,倒是更显诚意。”
江凝知道江老夫人只是当着这些被冒犯的官家夫人们的面前说说罢了,当即开口提议道。
“六姑娘说的不错。”
当即有人附和。
江老夫人没了法子,只得让他们二人跪在宴客厅中。
徐金锦自觉没了面子,只得羞愧地跪着,唯有徐屹城,仍旧是梗着个脖子,没皮没脸般不愿低下头颅。
那些官家夫人们看了,纷纷摇头。
这场宴席的菜肴虽是不错,可却是吃得她们如鲠在喉般难受,许多夫人都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兰儿见状,也赶忙偷偷溜走了。
到最后,剩了一桌桌的好菜没人动。看得江老夫人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我原以为你想的是什么好法子,真是将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江老夫人对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徐金锦发脾气。
“是侄孙女儿的错...”
徐金锦无话可说,只得心甘情愿认错。
“那江凝,不过是会两句诗词罢了,竟也敢到我们面前来卖弄!”
倒是徐屹城,还恬不知耻地破口大骂。
“你给我住口!”
江老夫人从未如此厉声骂过徐屹城,吓得徐屹城脸色一怔,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胡乱说话。
“滚回去!”
宴客厅里一片空空荡荡,江老夫人也不必再装模作样,怒声遣他们回院子,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
“是。”
徐金锦急忙起身,使劲拽着徐屹城回西院。
“你啊你,平日里说了让你好好念书,你书都念到哪里去了?!不然今日怎会让祖母丢那么大的脸?!”
一回到院内,徐金锦立刻对徐金锦动起手,使劲捻他的脑袋。
“哎呀!我本就不是念书的料,谁叫你让我在她们面前装,若是不装不就没有这出事了?!”
徐屹城不满她对自己动手动脚,用力脱下身上穿戴的衣物反抗。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徐金锦懒怠再理会他,自己走进屋门“嘭——”地关上屋门。
而彼时的江凝,处理完这桩丑事,已经来到赌坊外,堵着徐荣丰。
采荷打听到了正如江凝想的那般,江老夫人让素雪到江家族老的面前讨好他们,是以他们才不肯去揭江老夫人的短。
他们不愿相帮,江凝却还有的是法子让江老夫人乖乖认账!
在赌坊里滥赌大半日的徐荣丰,还惦记着今日是江老夫人的寿辰,倒是比平日里出来得早些。
他掂了掂已经瘪掉的钱袋子,正犹疑着要不要去给江老夫人买件寿礼带回去,手中钱袋子便被人夺了去,他刚想夺回去,便有个身穿绿衣裳的丫鬟拦下他,朝他开口道:“表老爷,我家姑娘想见您一面。”
他皱皱无神的双目看眼前的丫鬟,能叫他表老爷的,必定是护国公府上的人,看在钱袋子的份上,便跟着她走进对面的茶楼。
江凝早已在茶楼的阁间里候着他。
见到江凝,他双手插在袖手中,一屁股坐到她面前问:“你是护国公府上的?找老子何事?!”
徐荣丰从来到京州城起,最先摸清的便是赌坊的位置,却是连江凝的面都没见过。
此刻见到她,他也不关心她的容貌,只想赶紧要回自己的钱袋子。
“表舅舅不必着急,钱袋子阿凝不仅会还给表舅舅,还会给得更多。”
江凝将案桌上两本厚厚的册子推到他面前,轻言道:“表舅舅且先看看这个。”
徐荣丰一看到这么厚的册子便头疼,立刻没好气道:“我不看!你赶紧把钱还我!”
“表舅舅看看便知道了,是表舅舅做梦都想得到的。”
江凝好言劝他。
徐荣丰古怪地看她一眼,又看一眼面前的册子,狐疑地翻开。
一翻开,霎时怔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