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头发上缀的这颗大珍珠了没?琳琅楼拍卖价三千两,他买下来就为了给我饰发。”
这是假的。这颗珍珠是御赐的东西,这么大的还有一斛,殷庆炎都分给玄鹤卫了,剩下一颗拿来装饰他。
“还有我这脸上手上的护肤香膏,每天早一擦晚一擦,消耗的快,三天一盒,他又喜欢给我买贵的好的,一盒怎么着也得十好几两银子,贵的更是有几十两的。”
这是真的。他听近卫里的姑娘们讨论过他身上擦的香膏,这个时代的任何化妆品制作工艺都十分繁杂,价格自然也高,殷庆炎倒是舍得花钱,不仅给他用,在他之前,玄鹤卫中姑娘们的香膏也都是殷庆炎报销。
除了殷庆炎,谁还把女性下属当真姑娘对待?给员工报销护肤品,古往今来大概也就殷庆炎这么一位老板会这样做。
“凡是出行,都坐华盖马车,马都要毛无杂色的;住客栈,一定让我住顶级的天字号;同桌吃饭,他吃什么好东西,我就跟着吃什么好东西,跟了他之后,什么山珍海味名馐佳肴我没吃过?”
刘照君摸了摸下巴,快把自己给说感动了,末了感叹一句:“他对我是真好啊。”
“浮云”:“……”
够了,他不想听。
“——所以想要别人倒戈向你们,就得拿出比原主好上千倍万倍的诚意来啊。”刘照君话音一转,笑道,“你们既然都有林苓了,还来找我,那就是给林苓开出的条件她不喜欢,不想配合你们了,因此耽误了你们不少事吧?”
“浮云”眸色一厉,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他们查过刘照君的相关信息,明明每个人都说这人是个痴儿,但实际观察和接触过后又发现不是,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刘照君能避过抄家之祸,又能被殷庆炎带回王府,在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后还能被西昌王世子视若掌上珠。一个瞎子男宠,却能知道自家“宠主”的行程安排,若说能做到这一步只是靠单纯的以色待人,谁信?
现在居然还面无惧色地跟他商量要从“宠主”那里倒戈向“天劫”的事,若是随便换一个人来,都没有这等胆量。
这个刘照君,不简单。
刘照君还不知道自己在“浮云”的心中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善控人心、贪财乖戾、掌控欲强的高人。他道:“我是谁你能不知道?别扯开话题,包年还是月付?”
“浮云”恶声恶气道:“包年!”
刘照君:“好好好,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取钱吧。”
……
吃过晚饭后,刘照君抓住殷庆炎的手,小声道:“回房,有话跟你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房间。”
两人进屋闭门,刘照君头对头地将竹林里遇到浮云的事说了。
在讲到“林苓”二字时,刘照君能感觉到,殷庆炎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突然停了动作,片刻后微微握紧,又很快松开。
对头的人发出一丝自嘲似的笑声。
刘照君赶忙把怀里揣着的那一沓大额银票拿出来,摸索着放在殷庆炎的手上,安慰道:“帮你坑了他们一把,别太难过。”
“……”殷庆炎看了看手里的好多钱,又移眸看向刘照君敞开的襟怀,“你胸前怎么什么都能塞?把我也塞进去吧。”
刘照君大方地一敞衣服,“来!”
等殷庆炎抱过来,刘照君用衣服将人一包,紧紧将人给抱住。
两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久,殷庆炎盯着床边的烛台出神,忽见蜡芯爆了一下,被炸回了神。
天已经黑了,屋内烛火昏暗。他眨眨眼,抬头看向刘照君。
好奇怪。
这天下,好像只有一个刘照君会这么对他。
如果长成刘照君这样的人是夏禾,他会想亲夏禾么?
……呕。
殷庆炎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心想道:就得是刘照君。
别的人他下不去嘴,也不想亲。
他只想亲刘照君。
刘照君感觉殷庆炎轻轻亲了亲他。
“……”觉得殷庆炎已经缓的差不多了,刘照君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林苓这个事?”
“你要跟她对接一下吗?”殷庆炎反问。
“不用,浮云说他会跟林苓接头,告诉她这件事。”刘照君道,“你没告诉她我引‘天劫’的事吧?”
殷庆炎摇摇头,头发磨蹭着刘照君的下巴,“现在等林苓露出马脚来。”
刘照君被他磨蹭的有些牙痒,他埋头在殷庆炎毛绒绒的头发里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我想咬你。”
“你想都不要想。”殷庆炎也埋头在刘照君颈间,细细地嗅着衣物的熏香和润肤香膏结合在一起的气味。
食也消的差不多了,刘照君正要问问殷庆炎今晚洗不洗澡,突然听殷庆炎小声叫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