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告诉她,沈离就是陆引鹤吗。
而她在那里遇见的虞念,也是真的虞念吗,还是说……
“师妹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这是凌昼的声音。
姜月霜猛地抬起头来,在凌昼靠近的瞬间后退一步。
如今她身上已经痊愈,想必凌昼体内的毒也已解了——
若是凌昼就是和她一起渡劫的那个人。
“你还是要杀我。”她面向他,步子一点点往后挪。
“是啊。”他继续向她的方向压进,将她往悬崖边推过去,“你喜欢我,我理应留你一命才是。”
姜月霜闻声停了下来,脑海中闪过两人在渡劫时发生的一幕幕场景,火气上涌。
“少假惺惺的假装温柔了,我从未喜欢过你,就连一次心动也没有过。”
真让人火大。
就连在那个似梦非梦的渡劫故事里,她也险些被他的假面所欺骗。
“师妹不曾心动过。”凌昼迈步来到她身前,俯身看她,“又为何吻我。”
“你要杀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脑子有病吗。”她紧紧蹙眉,抑制住打他的冲动,“那天的……才不是吻,我那是为了自保,想趁你不备给你下毒才那样做的。”
姜月霜明知此时逃脱才是明智之举,却忍不住和他纠缠。
不,她根本无法在他手下逃掉。
“依你之见,什么才是吻。”他单手捧住她的脸颊,又按住她的腰推向自己,冰冷的唇轻贴上她耳侧,缓缓向下。
姜月霜跟着呼吸一滞,心跳骤停。
凌昼却没有停下来。
他更加肆意地压向她,温柔的触碰更像是一种试探。
姜月霜心跳如雷鼓,红着脸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抵上他的心口。
他蓦地眼睫半垂,眸间融了笑,双手箍她更紧。
“怎么,师妹也想杀我。”
姜月霜的呼吸有些乱,匕首微微往回收。
“你好像是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不想杀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她抬起左手扯掉他移到她颈后的手,又去拽他另一只手,“听明白了就把手放开。”
“你自己先越线,又让我放手。”凌昼摇头,“你知晓我的秘密,我又怎能放你离开。”
姜月霜不解:“明明之前你还要非杀我不可,为何突然改变心意。”
凌昼微笑看她:“你的演技倒是可以一看,留你一命或许对我更有用。”
“你说我有用我就要留下吗。”
“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帮你解傀儡咒。”
“我不信你说的话,至于你说的傀儡咒,本来就该由你解开。”
“好啊,那我就先帮你解了傀儡咒,你再同我回宗门。”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和你说的话,我不会和你走的……”姜月霜眼神一凝,和凌昼四目相对,“等等,你要回宗门?”
凌昼肃然:“沈离就是陆引鹤,这件事我们要立刻上报给宗门。”
“我们还不能确定沈离就是陆引鹤,若他们是同一个人,虞念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
“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呢。”
“你……你在说什么啊,虞念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她没有理由要帮陆引鹤隐藏身份。”姜月霜否认,“我看沈离也未必就是陆引鹤,即便在历劫时,他们有关联,也无法证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凌昼上前一步,攫住她的视线。
“等回了宗门,我们自然就有办法证明,沈离就是陆引鹤。”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虞念仍沉在梦中,迟迟没有醒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历劫时经历的一切,仿佛之前就曾发生过。
在梦中,她看到了自己和陆引鹤的未来。
被妖怪寻仇追杀时——
陆引鹤全程无动于衷,直到她受伤倒地,他直接上前一手扭断妖怪的脖子。
进入往生塔时——
她陷入溺水的虚假场景,醒来却发现自己抱着陆引鹤不放。
她想要离开,却被他掐住后颈,贴耳道:“你方才要我渡气,可还作数。”
虞念:“?”
可我不是在心里说的吗。
撮合同宗门弟子时——
虞念准备了吐露真心的酒,被陆引鹤误喝后,他垂眸靠近她。
“我有喜欢你到……”被众人看见此景后,他忽地压低声音,俯身抱住她:“想要杀死你的程度吗。”
那夜,虞念想陆引鹤想到失眠。
“你告诉我,如何让你只看着我,而不是想着旁人。”他来到她床前,眼神危险又迷人,倾身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