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侄女一点矜持都没有,华阳郡主对宁卿的印象更负了一层。
“诗是好诗,但并不是少年人会写出来的。”
郭悦刚好写完搁笔,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男主好像抄的是她前世某个大诗人的诗词。
男主的金手指就是拥有她那个世界的诗词歌赋,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相同的诗词,所以能拿出来惊艳所有人。
原书内每当男主写处惊世骇俗的诗词立马会成为焦点。
可这次男主好像被华阳郡主随意打发了出去。
并没有成为焦点。
她正奇怪着,身旁的女主突然靠了过来。
“郭小姐写完了?”
她赶忙捂住自己的拙作,看向她的桌子,发现还是什么都没写。
“你怎么还不动笔?”
玉清酒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她道:“本来想写花与土壤,但现在有别的想写。”
“那你写呗!”郭悦道。
说完,她就瞪大眼睛反应过来,等等,女主不想写王土与花了。
那后续剧情怎么办?
不写这个她怎么入明宝皇帝的眼睛?
当即她建议道:“现在想太浪费时间,还是写原来的主题吧!”
玉清酒见她比自己还着急,露出个恶趣味的笑容:“郭小姐这么一说更不想写了。”
“你就是要跟我唱反调是吧!”
郭悦劝道:“写嘛!”
玉清酒立即提笔飞快挥墨:“突然想到别的主题,郭小姐说的对现在就写。”
郭悦忍不住去监督她,发现她写得居然是一首以花比喻江南美人的诗。
完全和皇帝皇后没关系。
甚至诗内还借花喻珠,暗示江南有遗珠,家财万贯,父慈母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符合女主人设。
郭悦在玉清酒要将卷子交出去,她双手拦了过去,仔细比对:“为什么不照着以前的写?”
罪魁祸首非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沾沾自喜说:“看见郭小姐,就想到这首词的贴切之处。”
“关我屁事!你快重写。”郭悦可不能让剧情歪得太离谱,这样她还怎么摆脱男女主。
这首诗明明会让她更陷入女主这条线好吗!
话说从开始她就觉得奇怪,自上次她状告男主后,男主就好像失去一部分光环一样,连华阳郡主都没有开口赏识他。
接着是女主也不写让皇帝赏识的诗了。
剧情完全乱套了好吗!
你俩不是都该讨好皇帝或者皇帝身边的人爬得更高吗!
正当郭悦催促玉清酒继续写,玉清酒揉了揉手腕,有些娇弱喘气:“手疼。”
她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装的,但她不得不踩进去,于是她抓过玉清酒的手揉了几下,还吹了吹不忘提醒道:“给你按摩完继续写哦!”
刚说完,旁边就传来华阳郡主的咳嗽声:“郭小姐与玉小姐也要交卷了?”
“启禀郡主,我觉得我还需要修......”她本想拖延一点时间。
玉清酒已经举起她们俩的卷子:“郡主阁下,小女们已经完成。”
“不,我还没、”她张口就看见华阳郡主突然犀利的视线扫向她,似乎非常不喜她这样的举动。
郭悦只好闭上嘴巴了。
玉清酒反而周身轻松将她们的诗词交过去。
这根本不是学霸该有的气场!
更像是学渣遇到不懂的题彻底摆烂的架势。
完了!这女主没救了!
郭悦毫无形象趴在桌上,顾不得大小姐的矜持了。
其他小姐纷纷疑惑看向她们,有的已经在偷笑郭悦,虽然状告宁才子令人刮目相看,但绣花枕头终归是绣花枕头。华而不实。
可惜有个好爹能让她挨在郡主身边坐下。也就只有个好爹了。
华阳郡主对着郭悦与玉清酒的诗与词,她先是皱眉,后是诧异斜了郭悦一眼。
郭悦写的正是她以为中规中矩的抨击前朝的打油诗,下仄则是褒赞大齐开先河创新高等等标志性的口号,俗称老干体。
不过里面暗指女子书院的开张是千古难得的进步。
虽然诗不符合平仄,但意思却令人焕然一新。
毕竟在大齐褒赞女子读书的言论非常少,尤其是女子本身为自己说话的更少,实际上女子书院的开创,首先不理解不认同的群体竟然是后院的那些夫人。
那些夫人作为女子,却从未想过女儿去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拿七出之条女红来警示女儿,女子无才便是德。
所以比起女子读书,更应该先觉醒,能先觉醒的女子比知识渊博却固守旧统的才女更稀有。
华阳郡主的目光不禁露出一丝欣赏:“此诗的结尾词甚妙。”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郭悦羞愧地低下头,她只是把现代那位伟大的张女士的话给借鉴出来。比起男主没有多高雅多少,还是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