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我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但执行它需要林乐喜帮忙。
···
“故事”讨论完,酒也喝光,拉起林乐喜。
“走了,今晚去我那儿。”
“干嘛呢?都朋友一场别搞这些。”
“想哪去了?我想做个试验,要人帮个忙。”
“凌晨诶,朋友。上次拆手机也是这样,你怎么老是在凌晨突发奇想?”
“反正你又不必早起,帮个忙。”
她说着有意见,倒还是摇摇晃晃跟着上了出租车。受酒精影响,其实我脚步也有点浮,但意识依然非常清醒。
回到住处,我让她在楼下等着,自己跑上去把竹刀拿了下来。
“我们再来模拟一次当初遇袭的情况。”我说,“你照我脑袋来一下。”
这就是我拟订的条件——夜间在遇袭同一地点被竹刀击打,就会自动登出系统。
我认为拟订的条件必须不寻常,设定满足的条件要多,这样才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无意间触发——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与游戏的原则冲突,才会被系统接纳。
——总之试试没坏处。
天气有点回暖了,暮气潮湿,林乐喜倚着过道的墙壁冷眼看我:“你喝醉了吧?大半夜玩这个。又不是电视剧,敲一下就能把残余的记忆恢复。”
“帮个忙。”
“这一天天的,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编小说,一会儿又做什么恢复记忆的实验。这很叫人担心,知道不?”她醉醺醺的,但眼神却是非常诚挚。
说我怀疑我们所处的世界是虚拟的?不,我说:
“……我想袁苑桉,很想很想。过去这一年多里,没有一天不会想起她。一想到再也无法见到她……我都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想见她,我才不管这世界是虚拟还是真实——反正它显得那么真实。
我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我最近的举动让人费解……我想把这些或许荒谬的努力都试一遍,想从这份思念里解脱出来。帮帮我吧。”
林乐喜还是那样靠着墙,半眯着眼,过了好一阵,又打了个酒嗝才说:“行吧。”
竹刀交到她手里,背过身去。
“面!”
随着一声吆喝,头顶被轻轻敲了一下,轻得几乎碰到头发就停了。
“哪有人偷袭还吆喝气合的。”
“习惯了嘛。”
“再来一次。”
这次很安静,头顶又被轻轻敲了一下。
什么都没发生。显得有点儿傻。
“太轻了,用点力。”
再来几次,力度只加大了一点点,还是一切如常。
酒意上头,林乐喜有点不耐烦了:“没面罩保护用力会死人的!玩得差不多了吧?上去睡觉啦。”
“用力击打一次我就罢休。”我还不想放弃,“像真的袭击那样,击打!你能控制好力度不把我弄死的,对不?”
“行……满足你。”
又一次,竹刀结实落到后脑,确实比之前力度大了很多。
痛!
然而,够么?
正这么想着,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第55章 我回来了
相信林乐喜能控制好力度——尽管她有点醉, 但应该不至于把我弄死,大概。
从漆黑中睁开眼,我是仰面躺着的, 有种睡久了缓不过劲来的僵硬感。
浅绿色的天花, 浅绿色的墙, 是一种很浅很浅的绿色。一根输液管斜斜延伸向一边……
但这不是医院,是我的卧室。尽管床边摆了输液架和一些仪器,但右手边靠墙的大书架表明了这是我的房间。
我尝试动动手脚坐起来, 身体有点迟缓。想摸摸后脑被竹刀击中的地方,却发现头上罩了东西, 摸着像个头盔的框架,又或者是其它什么。
这是……成功了?
头上的东西怪沉的,我正摸索着试图把它弄开,就有个人冲了进来。
我以为自己见到她会笑的, 但事实上,却愣住了——
是她!是她!是袁苑桉!
她急步跑过来, 撞到床边才停住,旋即俯身捧住我的脸查看。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我愣在那儿, 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 那双手抚在脸上的触感是那么的失而复得, 千言万语都不知从哪个字说起!
都还没回过神来,她双手又从我脸上挪开了,忙着拆掉连在我头上的东西。
大概那仪器有点复杂, 她又有点心急,显得有点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