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安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看来大将军对谢某颇有意见。”
他对着魏渊的棺材,抬手作了一揖。
祝长笙心里是清楚的,魏渊对他有一点意见,印象不好,他不喜欢谢令安靠近,因为谢令安身上的气息会让魏渊很不舒服,短时间内,魏渊的魂还承受不住谢令安身上的气场。
祝长笙扯开话题,抬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待客有礼:“谢大人不如留下来吃个早饭再走,丧礼宴席随意享用,管够。”
谢令安被她的话气笑了。
他回头看了看祝长笙:“本官可不是来吃席的,你跟我来。”
他转身走出灵堂,去往长羡堂大院。
祝长笙走入长羡堂后,便看到对面的屋檐下,摆放着三个大大箱子。
跟在她身后的夙纪双眸一亮:“那三个箱子……”
“那三箱东西,都是从魏兴的床底下搜出来的,他说是从魏府库房偷来的,你们过去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夙纪话还未说完,谢令安便先开口说道。
祝长笙与夙纪快步走向对面的屋檐。
夙纪打开箱子,正好他打开的那个大箱子放的是柳姨娘的衣物和首饰。
“畜牲,魏兴这狗东西,连姨娘的贴身之物偷。”夙纪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破口大骂。
他不光偷柳姨娘的衣物,还偷肚兜、里衣。
真是个淫贱之人。
祝长笙沉着脸合上箱子,道:“水瑶,你待会把这箱子里的东西拿去烧掉,你自己烧,别让旁人触碰。”
柳姨娘虽然已死,可她的贴身之物被淫贼魏兴偷盗之事若传出去,必有损柳姨娘的名节。
另外两箱,一箱是满满当当的银子还有一沓银票,另一箱放满了珠宝首饰,都是金子打造的饰品,价值千金。
夙纪数了数箱子里的银子,足足五万两,正是他们遗失的那五万两。
他抬头看向祝长笙,道:“这是奴才昨夜向夫人禀报的丢失的那五万两,和珠宝首饰。”
“确定了,是你们的东西。”谢令安道。
夙纪用着十分肯定地语气说:“是,千真万确,这三箱东西是出自柳姨娘的私库。”
那也就是说,这是柳姨娘的嫁妆里偷出来的东西,是柳姨娘的。
而谢令安对此没有再继续深究质疑:“好。”
祝长笙惊愕了一下,似见鬼一般盯着谢令安。
就这样?
他昨夜还叫人把东西拿出来一件件细验,今日却只是让夙纪看一眼便没有再继续深究,这有些不符合谢令安的风格。
不过,她心里这么想,嘴巴却闭地紧紧的,生怕谢令安反悔了,又搞出别的动作来。
“我已将湘夫人一家三口偷窃魏府五万两银子的事情,上报刑部,不出意外,他们将要交一万两罚金,判三年牢狱,若他们表现的好,或你愿意写谅解书,可以从宽处理,不知懿夫人有何想法?”
谢令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祝长笙回过神来。
她垂眸看了看脚下的三箱东西,注意到谢令安刚才说的一句话。
湘夫人一家三口偷窃的金额,他只向刑部上报了五万两,那就意味着,谢令安会对魏府万贯家财守口如瓶。
这也就相当于,他手里攥着魏府的把柄,也就是她的把柄!
第36章 变相的贿赂
不过,他能暂时瞒下此事,她便有迂回之地,往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让他无处拿捏她与魏府。
实在不是她要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谢令安。
这就好比,外面的人都说靖王是贤君,可他背地里做的那些腌臜之事,连枕边人都看不清楚。
而谢令安在世人口中千般好万般好,乃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时,又是怎样一副面孔?
世道险恶,她若想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便不得不防人心!
何况,她现在还是魏渊的寡妇,手握魏府家财和免死金牌,更有皇上圣恩加身,前路更不能行差踏错。
许多思绪在她脑海过滤了一遍,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谢令安,问道:“谢大人有何所求?”
谢令安眉头皱起,显然,没料到祝长笙会反问这么一句话。
“昨夜之事,谢大人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感激不尽,你若有所求,可直接提出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考虑。”
就当是还他替她隐瞒魏府家业的事。
算是变相的贿赂吧。
谢令安眉头微挑,目光锐利地盯着祝长笙,道:“你不是自诩画皮术比常光真君还厉害吗?”
祝长笙:“……”
她没说过这话,不是她说的!
“今夜我会安排一辆马车到魏府后门等你,你上马车后,会有人带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