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娇顺应她的动作往前靠了靠,“不小心烫了下。”
雪年眉心蹙起:“冲过凉水了吗?”
“还,还没。”
光顾着激动,忘了。
“你……”
听语气雪年大概是想训她,但一抬眼,看见金斯娇明亮的双眸,她到嘴边的话压下来,变成:“怎么烫着的?”
金斯娇老实回答:“吹头发的时候没注意。”
雪年一哑。
好半天,她哭笑不得地在金斯娇额头敲了下,带她到卫生间冲凉水。
哗哗的声音停下,面盆接了一汪水。
金斯娇左手被牵着浸进水里,清凉的液体覆盖到手背,针扎一样的痛感顿时减缓了许多。
雪年隔水观察着那片红,确认不严重,舒了口气,同时又无奈:“吹个头发都能伤着自己,明天岂不是要把厨房都给炸了?”
金斯娇心道那应该不至于,炸厨房的另有其人,情况不对她会及时跑路,绝不给人添麻烦。
“我本来想让您教我的,”她低声说,“我可以像上次一样帮您打下手。”
上次她哪儿是帮忙打下手,分明是小尾巴一样拴人腰上。
雪年包容了她不切实际的小幻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这个词像承诺,金斯娇心念一动,很喜欢。
她凝视着雪年的侧颜,明灯下雪年肌肤白得生光,长发松散地挽在耳后,几丝垂落,轻垂的长睫只能遮去眸中一半的情绪,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进屋之后只注意到雪年穿着吊带和睡袍,她这才发现,雪年摘了choker,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干净,颈侧雪白的皮肤上沁着一簇淡淡的粉。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今晚上床就不止是睡觉了。”雪年说。
金斯娇蹭地挪开脸。
耳后根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雪年没抬头:“再泡个一分多钟,要是痛的话找节目组问问有没有烫伤膏……”
金斯娇忙道不痛。
好不容易才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她不想让外人过来。
雪年没坚持,只是在一边守着盯她。
泡完,雪年拿了干毛巾。
金斯娇接过去把手擦干净,雪年就在旁边看着,看着金斯娇怎么擦手,表情有多收敛,耳朵有多红……
在她久定不移的注视下,金斯娇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明显。
“怎么了?”她咬唇问。
雪年视线便顺着下移了几分,自然地说没什么,“就是想亲你。”
金斯娇:……
她该怎么回答?
请、请便?
雪年碰了下鼻子,好像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挺让人尴尬的,就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好了,不早了,擦干就睡觉吧。”
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躺过。
关了大灯后,金斯娇站在床沿边,冷静地想。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雪年已经掀开蚕丝被,坐到床上了,“愣着干什么?不上来?”
金斯娇踌躇道:“我睡觉,可能有坏习惯……”
翻身踢人抢被子,她也不确定有没有,谁知道自己睡着后是什么样,但还是想提前给雪年打个预警。
“是吗?”雪年乐了,“在酒店没见着啊。”
金斯娇立刻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当晚喝醉了她睡得无知无觉,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上是上了,但躺下后身体只占据床边缘小小的一个角落,中间与雪年隔着一米半远,堪称边界感之王。
雪年只看了一眼就道:“不怕睡着掉下去?”
“……不怕。”
“过来。”
金斯娇:“……”
她抱着软枕,移腰过去,忐忑地靠到雪年身边。
鼻间有淡淡的沐浴香氛的味道,带着体温,不知道是来自雪年还是她自己。
雪年手臂动了下,金斯娇紧张地把背绷直了,但雪年只是伸手替她拉好被子,没做别的,“睡不着就跟我说说话,以后总要习惯的。”
习惯?
床头灯还没关,雪年把她惊讶的表情看了个完整,立刻皱眉道:“你打算谈恋爱分床睡?”
金斯娇表情更惊愕了,“谈、谈恋爱?”
“不然呢?”雪年啪地一下开了床头的开关,大灯亮起,她眯起眼,盯着金斯娇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金斯娇被她盯得腰软,不由抓住被角。
雪年说了谈恋爱,那关系应该是——
“……恋人。”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脑子里烟花乱炸,心脏急得快缺氧。
抱过、亲过,一张床上睡过,可金斯娇一直没有准确地定义过自己和雪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