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欺身向前,一下子靠得离金斯娇只剩十来公分,撑在皮座上的手一错就能碰到她的腰,意味深长道:“好好想,一会儿下车就只剩果茶了。”
外套挡着她的肩头却挡不住胸前,那裹在绛红衣料下若隐若现的两抹雪色撞入视野,金斯娇倏地扭过头。
如果不是车辆在高速行驶,她会选择当场拉开车门跳下去。
雪年低头看了眼,慢了一拍把外套领口拉紧,缓缓地说:“要是你还想要第四个选项……”
金斯娇火都快烧到心脏。
到这地步她哪能看不出来雪年是故意的,什么三选一四选一,离得这么近,她想做什么都行。
可想归想……她,不敢。
梦里该有的不该有的做过那么多次,落入现实,她还是不敢有一丝染指雪年的念头。
终于,金斯娇开口,声音细弱蚊蝇:“我能抱抱你吗?”
她们拥抱过很多次,这是最为安全的选项。
而实际上,在坐上这辆车前,她一直想要的也就只是个拥抱而已。
雪年了然一笑,嘴上说着果然,手臂绕到金斯娇腰后,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好吧好吧,那就许你抱十秒钟。”
体温、怀抱,和记忆中丝毫不差,金斯娇僵硬的身体找到避风港,蓦地一松。
她从一层层深郁的木质调香水里捕捉到一缕熟悉的香味,淡得像水,纯净温柔,世上独雪年一份,技艺再精湛的调香师也模拟不出其中一分一厘。
“可不可以多一会儿?”金斯娇傻傻地问,同时心里默默记着数:十,九,八……
好久没见,她想贪得无厌一次。
可惜雪年拒绝了:“不可以。”
金斯娇有点儿委屈,之前雪年从不在拥抱这件事上吝啬,好不容易才见,明天她就得回剧组,多讨几秒都不行吗。
雪年:“你不问问为什么?”
金斯娇默数到三,心中还有眷恋,感受着最后三秒的温存,低声道:“为什么?”
三,二,一。
十秒满,怀抱准时松开。
雪年托起她的脸颊,“因为我要抓紧时间吻你。”
旋即,唇上一热。
——
湿热的触感像凛冬吹来的第一缕春风,破开寒冷的冰面,唇与唇相碰的刹那,金斯娇像条被冰水泡傻的鱼儿,迟钝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直到沁和的暖意渡过来,她消融般颤了下,闭上眼睛本能地朝后偏躲,一贯温柔的雪年这时候却霸道得要命,抚着她后脖颈的手往下一滑,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严格来说,这还算不上正经的吻,仅仅是唇贴着唇。
可掩在肌肤下的脉搏却疯了一样。
金斯娇在震颤中胡乱地抓住了什么,或许是她自己的衣袖,又或许是雪年的裙身,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意外的一吻,让她恍惚间产生了耳鸣的错觉,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某扇门被吱声打开,所有隐秘都被推涌到阳光下。爱慕,贪恋,情丨欲,占有欲……无数种叫不上名的情绪随便飞出来,一块又一块地填补着她的心脏,喜怒哀乐,让她苏醒,让她完整。
这是爱一个人的滋味。
金斯娇一下红了眼眶。
温热的水滴砸到雪年手背上,雪年一顿,松开手。
上一秒还在闪躲的金斯娇陡然抓住她的手腕,不等开口,金斯娇欺身重重把雪年摁倒在皮座上,一手垫在雪年脑后,一手揉抚着她的耳畔,滚烫的吻带着凶狠的力气,不由分说地压过去。
这是她仰慕多年的人,从惊鸿一面,到漫长幻影,再到触手可及,仅仅只是喜欢就让她夜夜梦回心颤,而若论到爱……
金斯娇噬咬着雪年的唇瓣,动作和呼吸一样紊乱无序,分明她在电影里和雪年吻过数十次,结果一动起真情就被打回原地,只知道苦求乞取。
很快,雪年在她的粗暴下嘶了声,唇瓣破了一角,快速肿起来。
金斯娇卡了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看清雪年唇上的咬痕,猛地松手。
外套挂在一边,雪年人被她压着,长裙凌乱,乌发更乱,脸上甚至有水痕,是金斯娇砸下去的眼泪。
雪年喘了口气,手背碰碰嘴角,疼的。
金斯娇连忙过去搀扶,但手刚伸过去就被摁下去。
抬眼,雪年倚着座背随便地把外套拉过来盖上肩,加重语气:“我刚才快被你吃了。”
金斯娇心中懊恼,胡乱地擦干脸上泪痕,雪年立刻拦住她,“小心擦破脸。”
金斯娇只好把手放下来,紧贴着坐在雪年身边,看着那破皮红肿的唇瓣,颇想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