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娇用余光瞥了眼,低级本人脸色铁青,手里的酒杯都快捏碎了。
余凌细声道:“金老师,手还好吧?”
金斯娇收回视线,“嗯,不小心擦伤了,两三天就好了。”
“我车上还有些跌打的药,一会儿我让助理拿给你。”
金斯娇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想起那个叫小七的助理,改口道:“谢谢。”
余凌笑笑:“客气。”
再过几天就要开机了,剧组聚餐没弄得太晚,除了受伤的金斯娇外几个主演都喝了酒,余凌是女生喝得比较少,一众人里季禾木喝得最多,一个多小时里他的酒就没断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借酒浇,是第一个被助理扶下去的。
宴散,余凌让金斯娇稍等,助理去拿伤药了,金斯娇便和她一起靠着栏杆等在观景台边。
周围没人,余凌忍着笑说:“季禾木被扶下去的时候差点摔了。”
喝了点酒,她说话比白天放开许多,不再小心翼翼的,“看来他是真的觉得没面子。”
酒喝多不代表事情就没发生过,金斯娇瞥了眼远处,季禾木的车还在,人还没走。
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庄助理提了一嘴,金斯娇正好记得车的位置。
季禾木大概率是没醉,只不过觉得丢面子拿醉当理由遁了。
夜里天寒,余凌低头看了眼时间,蹙眉道:“小七怎么去这么久?”
金斯娇:“小七是中午跟在您身边的助理?”
“对,”余凌面色如常,“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不用,”金斯娇拦下她,“停车场离得远,再等等吧。”
余凌脸色扑红地朝她笑了下:“好。”
金斯娇潜意识里皱了下眉,余凌这一笑很好看,笑靥单纯亲切,眼睛亮得出奇,但总有哪儿怪怪的。
她镇静地把手揣进兜里,低声道:“余老师,您醉了。”
余凌眼中顿时掠过一丝清明,惊觉自己靠得太近,她连忙往后退了半步。
金斯娇:“小心,后面有石阶。”
但她只是嘴上提醒,并没有伸手。
余凌扶着栏杆站稳,尴尬地笑了下,然后抬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颊,一副丢脸到家的窘迫:“我酒量太差了。”
金斯娇没说什么。
没多久,小七拿着药来了。
远远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金斯娇眉心一蹙。
等小七走到跟前,酒味更重,是从小七身上传来的。
金斯娇稍定睛,就看见她没被围巾遮严实的耳后根泛着粉,但天气太冷,那点不容易察觉的颜色转眼间就淡下去了。
余凌自己身上就有酒味,当然什么也没发现,小七把药袋递过来,她打开看了一眼,轻轻嘶了声,“不是让你拿药酒吗?”
小七愣了下,“我、我拿错了?”
“你看看你拿的什么?”余凌从袋子里拿出两盒胶囊,“晕车灵,解酒片?”
小七一看真是拿错了,面色一慌,抓着围巾一角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没注意,还以为……”
余凌脸一下子冷下来,松手把药扔回袋子里,沉声道:“吩咐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小七咬唇,低下头挨训。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从上午到晚上,处处出错?”
金斯娇适时开口:“余老师,不早了,先回去吧。”
余凌回头,金斯娇目光从她手中的药袋上掠过,“今晚您也喝酒了,解酒药正好用得上。”
余凌满是歉意:“可说好给你送药的。”
“小伤,助理已经帮我处理过了,”说着金斯娇掏出手机,示意自己还有事,“助理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余凌忙道:“好,那明天见。”
金斯娇颔首,临走前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小七,踩着冷冽的步伐离开。
穿着大衣的清瘦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余凌松了口气,眼中的醉意渐渐消退,她把药袋系上,塞进小七怀里,按捺道:“说吧,到底为什么?药都能拿错?”
小七埋头,不愿吱声。
余凌头疼了,“你背后说金老师的不是也就算了,当面也敢给她摆脸子?”
“我就是看不惯她一天到晚摆架子,”小七终于开口,“她演的是女二号,凭什么围读压你一头,凭什么对你爱答不理的,一个刚出头的新人就能演这么好的角色,指不定……”
“乱说什么?”余凌厉声打断她,“你疯了!”
小七吓得一缩,不敢再说下去。
余凌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金老师能演这个角色,是她演技好,导演认可她,你是没看过她的剧还是没看过她在围读会上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