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她这副一言不合就污蔑别人的德行,所以在听到她说要举报王槿之后,那位老妇人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猫道。“有些话说多了,小心遭报应。”
塔莎莉咬了咬牙,看着老妇人干瘪如橘皮的皮肤,哼了一声。要不是这多管闲事的老婆子长得太丑,不可能被怀疑是女巫,否则她第一个检举的就是她了。
“我看她就是女巫!”塔莎莉举着菜篮,慢慢摸索着留有两道衣袖褶痕的暗淡脸颊,洋洋得意地指着王槿之逃离的方向。
其实她虽喜欢检举别人是女巫,但塔莎莉其实是不相信女巫存在的。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习惯性的一次污蔑,却被她一语言中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指认女巫的真身,会冥冥之中被诅咒的,尤其是死灵巫师。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
“巴尼牧师!我不敢欺骗您!那个女孩真的活了!!”
医学院里,几名身穿白袍的牧师在那间教室里观察着。
其中最年长的那名白袍老者握着十字架,顺着玻璃容器,一个个看去。他旁边跟着的一名医学生似乎怕对方不相信他的话,在旁边语无伦次地激烈说着什么。
“巴尼牧师,我看见她靠近了查理师弟,我没办法!我害怕极了!我第一时间就来教廷找您了!您相信我!”
杰克一路上都在慌忙地说着这些,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他是个信奉主的真诚人了。
说实在的,杰克一点都不想和教廷的人接触。他不信教廷,也不信女巫,他只信自己和达伦教授的科学,但谁叫他倒霉催的遇上了一位女巫。
为了解救他那傻学弟,他只能去请最专业的人来解决女巫了。
而且杰克其实还有一层顾虑,就是他即使不主动告知,教廷的人也会知道他遇到女巫的事。他们的能力太过骇人了,而他又知道得太多。为了不引起怀疑,杰克只能主动寻求帮助。
那个白袍老者也不知道对杰克的话信了几分,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在他们面前的教室,还和杰克逃出去的那时一样,每一个玻璃容器都装着一位大体老师。
有面相凶狠的中年男子,有慈眉善目的老人,还有十几岁的阳光男孩。每一位都安详地闭着眼睛,好像在做美梦一样。
巴尼牧师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麻瓜在说些什么,也不在意躺在角落的那位医学生。他按着自己的节奏观察着那些玻璃容器。
老人似乎一直保持着这种奇怪的节奏走着,走得很缓慢,身体也十分消瘦,头发银灿灿的。
他目光一个个扫过所有玻璃容器。
当看到曾经承装王槿之的那个玻璃容器时,巴尼牧师才停顿了一下。教室里只有那个空着的容器顶部,盖子已经被人打开了。
容器旁边还有一双还未干掉的湿漉漉脚印,小小的,似乎还是个少女。
“那是你说的那个装过女巫的容器?”巴尼牧师凑到那玻璃容器旁边,边从怀里抽出一个银色的小瓶倒入福尔马林中,边向杰克询问道。“她跑出来了?”
杰克惊恐地看着那里,怕他不相信,拼命点头。
“咕噜哈哈鲁西哩噜…”
巴尼牧师吟唱了一句很长很长的听不懂的语句,那个散发着浓浓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容器底部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金色发丝并快速疯长起来。
杰克看着这不科学的一幕,几乎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面色有些惊慌盯着那些金色的头发。那种阴森冰冷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巴尼牧师念完咒语,没有一点异样地看向玻璃容器里那些疯长的头发。而且刚刚他似乎探查到了什么好消息,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里确实有个小家伙待过。”说着,他优雅又缓慢地往前走着,走到桌子旁。
“巴尼牧师,我们会不会被诅咒哪!巴尼牧师!”
杰克可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十分焦急地看着巴尼牧师,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别担心,你没有事,只是个小小的巫师学徒而已。不过…”白袍老者看了杰克一眼,拿起王槿之留给查理的纸张,声音低沉而缓和。
老者刚刚似乎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杰克敏锐的听力这时起了效果。他听清了最后几个字。“……似乎还是个东方的医师呢?”
杰克看着巴尼牧师此刻目光贪婪地看着那张纸,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冷漠无情。“你那学弟已经被污染了,需要抬到城外去净化。你去给他办下出城手续。”
“什么!?”杰克知道比别人多一些。他知道那些快要病死的人几乎都被抬到了那里,导致那里疫情也是最严重的,基本就十死零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