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富水(48)

因刚睡醒,郑郁声音带着沙哑,在这密闭空间里,有些于二人间的氛围恣意生长。

林怀治添柴的手停顿了下,看向一旁还晕着的袁亭宜,将甄士约及自己在后山遇刘玉达之事说了一遍。

郑郁皱眉道:“没想到永王这么快就要除掉我。”

林怀治掰了柴,继续往篝火里添,说道:“六日后就是他生辰,禁军我已让王景阳布置好,届时行动拿下他。”

郑郁点头,随即看向林怀治,他发现林怀治很喜欢戴额饰,自己每次见他几乎都戴着。

林怀治生的俊朗,肤色白皙得玉色相衬清雅矜贵,林怀治今日穿着浅紫色滚银束袖锦袍,宽肩窄腰,眉如墨画,身姿挺拔。

林怀治神情正专注地看着篝火,跳跃火光将他面庞照亮,坐在那儿令郑郁心里升起安全宁静之感。

发现郑郁看他,林怀治刚要开口,袁亭宜在这时醒来。

“唔......头好痛啊!砚卿,你怎么就穿着单衣啊!嗯?成王殿下,你怎么在这儿?嘶!我头上怎么这么大一个包。”袁亭宜揉头时,摸到后脑处有个大包,不由吸口凉气痛呼起来。

郑郁扯过他脑袋确认无碍后安慰他没事,袁亭宜也坐起来,盖在两人身上顺动作氅衣落下。

郑郁见氅衣下还有件外袍,这才看到林怀治身上只穿有两件衣服,心里生起酸涩。

“殿下,我与则直已经好多了,还请殿下将外袍穿上吧。”郑郁把外袍拿出来双手递给他,林怀治看他一眼没说话,将外袍拿过来穿上。

袁亭宜去摸了下衣服发现还没干,面前是篝火,就把氅衣盖在两人身上,缩成一团靠着郑郁。

“砚卿,我衣服是你脱的还是殿下?”袁亭宜双手搓着手臂低声问道。

“我先醒,然后给你脱的。”郑郁知道袁亭宜这么问,应是在确定衣服是谁脱的。

虽然大家都是男的,但林怀治从小就性格孤僻冷淡又是皇子。袁亭宜怕尴尬,就只得哄骗他是自己。

两人虽离得近,又披着林怀治的氅衣,但还是有些冷。袁亭宜还时不时起身去摸衣服有没有干,导致两人间隙处经常灌风进来,郑郁觉得这夜好冷好长。

“好冷啊,这比当年我跟我爹......去峨眉游玩还冷。”袁亭宜抖着身子打个喷嚏,抱紧自己的身躯往郑郁身边靠,就差没缩在郑郁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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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山洞

郑郁笑着将氅衣给他压好,不让风灌进来,看林怀治坐在旁边始终不说话,一直盯着那篝火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些许时辰袁亭宜靠在郑郁肩头睡着,后面垂力越来越重,最后直接睡在郑郁腰间。

郑郁也不知是不是碰着头的缘故,脑子里不停抽痛晕沉得厉害,一直睡不着,偏生身上又冷得很。最主要的是袁亭宜头太硬,靠在他腰间不舒服。

在又一次入睡失败后,郑郁睁开眼,看着洞外的风雪不免轻轻地叹了口气。

林怀治突然问:“怎么还没睡?”

听这声响起,郑郁才发觉这山洞里还有林怀治在,手摸紧单衣,说:“头有些疼罢了,吵着你了吗?”

林怀治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随后起身坐到他旁边,手碰上他额头,手背上的肌肤并非他想的那般滚烫,心里大石也就落下。

郑郁被林怀治这动作惊得怔住,怔怔道:“殿下,你?怎么了?”

“怕你死在这里。”林怀治收手,看郑郁被氅衣围得严实,只剩了脸在外面。

眼神滑下,他看见郑郁胸前还有一突起之物,那是袁亭宜的头枕在郑郁腿上。心里不免有些烦躁,想这袁纮莫非没教他儿子别随意枕于别人腿上吗?

“怎会死呢。”郑郁看着篝火,不知该说什么就稍稍关心起林怀治,“殿下你真不冷吗?”

他觉得往外吐出一字,这身上的寒意就多了一分,实在是忍不住手就在氅衣下搓热,试图暖和些。反观袁亭宜倒是将整个人都笼在他怀里,也不怕憋死。

“不冷。”林怀治闷闷道。

郑郁点点头,没再说话,可身上寒意是越来越严重,他眼前意识不住地有些模糊。

林怀治看他郑郁努力盯着火堆,剑眉轻皱,面容苦闷,想着此处冰天雪地,这郑郁又是被石头撞,又是在雪地里躺了许久。身上许是寒凉得不行,于是林怀治往郑郁身边挪近两下,这时的郑郁正瞧着火堆出神,没有感觉到身边的这一细微动作。

林怀治脱去郑郁适才还来的外袍盖在他身前,说:“盖着吧。”

锦袍加身,郑郁身上的寒意好了些,他转头问:“可你不冷吗?”

冬日里,裘衣下是锦袍,而锦袍下的衣衫就是单衣。林怀治身着两件单衣,他看着火光,冷冷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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