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骤歇,一壶茶水都未滚烫的功夫。
林怀治身体僵硬,表情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无措、怕怯、窘迫。眸中不停闪烁,那表情让郑郁觉得林怀治下一瞬就要哭了,实在是让他觉得可爱却又很可怜。
便温柔道:“其实,挺......挺好的。”
郑郁适才有交欢大悦之心,头脑发昏不知怎得就说出了这个久字。
说出后才发觉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郑郁尴尬的只想把头埋进衾被中。
怎奈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林怀治深呼口气,表情略微呆愣地退了出来。拿了件两人乱脱在床上的衣服,揩去郑郁臀上的流液。
随后拿被一盖,背对郑郁不再说话。
“这个......不是,成王殿下,你怎么了?”郑郁伸手推了几下林怀治的肩,心想这小子不会因为这句话生气了吧?
林怀治沉默许久,才冷冷道:“没什么。”
“早年被酒色所伤,日后好好将养也行。”郑郁诚实安慰。
听到林怀治的语气,想到他方才那表情突然想笑,可碍于还在安慰眼前这个疑似受伤的男人,他憋住了。
林怀治答道:“没有。”
“没有什么吗?”郑郁指尖点在他适才抓的那些红痕上,抓的不深并没有很显眼。
林怀治答道:“未被酒色伤。”
没有酒色?那就是天生的?郑郁想林怀治看着如此高大威猛,居然有此病症。
适才压下的笑意又勾起嘴角,郑郁忍笑道:“那个......衡君,六郎,你别难过了。”
他想既然要安慰人,就挑个林怀治最喜欢的称谓。方才床笫间,林怀治似是喜爱这两个称谓,那他也就不客气。
林怀治还是背对着他没动,闷闷道:“没难过。”
“真的吗?衡君,其实许多男子都有你这样......嗯,困惑!”郑郁极力抿唇,不让笑声蹦出,“我觉得很正常,永州长史冯平生你知道吗?”
“知道。”
郑郁还是决定救他一下,说:“他开有治房中早泄的药,要不......要不你明日拿两包回去,治一治,哈哈哈哈哈!”
郑郁再是忍不住,头靠在林怀治背上笑起来。
“你要不喝点吧!我说林衡君,切记,重欲伤身。哈哈哈哈......”郑郁虽是忍着,可话说出口还是憋不住,直接狂笑起来。
“不许笑!”林怀治猛地翻身压着他,捂住他的嘴。
郑郁扯开他的手,极力狡辩:“真没笑,我只是想着我与你水乳交融,忍不住的喜极而泣。”
林怀治皱眉,看郑郁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憋的辛苦,微窘道:“你分明就是在笑。”
郑郁收笑,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那你要我怎么办?去抱着你爹的大腿哭两场吗?”
话绕了过去,林怀治只得埋在郑郁颈间蹭他两下,最终无奈接受:“算了,笑吧。”
“好了,我不笑了就是。”郑郁也觉有些得意忘形,就抱住林怀治的肩膀,抚摸着他的头。
怎料林怀治被这安慰到,复又动乱。
颈间肌肤有热吻遍地开花,吮|吸声和低重声交替在耳里。
他低头吻住郑郁,手上虽慢却都能次次挑出水花。郑郁音色慌乱:“好了没?你快点......”
林怀治在他即将攀上云端时堵住了路,低哑道:“还没,等等好吗?”
“等什么?”郑郁不满,泪快溢出。
林怀治抬眼看他而后又蹭着他,一本正经道:“等击鼓出兵。”
郑郁无法细解这句话,是乃想自己解决。
熟料林怀治这次很听话,放开了他。认真地看着他的浪潮,见其泪水横流,便舔去他的泪水。
郑郁热意已又起,继而被强烈的快|意冲透,眼神散的不成样子。
最后郑郁泄愤似的大力咬在林怀治肩上,以报旧仇。
月至高空,被翻红浪,子时晃过,半夜未眠。
郑郁有细微意识醒来时,已是阳立正空,晌午已至。他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仿佛在浑浑噩噩的暗夜里,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得见世间大乐,沧海俱向往昔去,来路的前方有一人在等他。水意暗涌的礁石下,是一双永远没有放开他的手,那人面容他在八年前的长街就已见到,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心上人带着他走向了花意纷飞的春日。
他的思绪还有些混乱,眸光散乱地看着头顶沐浴着阳光的床幔,动了下身体乏累,再看看枕边空空。被子被拟好严严实实的盖至颈处,身体清爽无不腻,单衣也穿在身上。
郑郁不免有些疑惑昨夜是真的吗?起身时扯到身上,让他倒吸一口气,这个感觉让他确定是真的!
后又发现整床衾被都被换过,他先低头看床下。那镂空木盒还在,没有移动的痕迹,郑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