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法的奇妙之处,其实在于四根铁链分上下两股承重力,上两根仅能承受人的重量,下两根却能承受石珠的重量,而这四根铁链交织在一起,就形成了如此奇妙的局面,真是令人佩服万分。”李凤迤落了地,不禁回过头看向那仍在晃动的铁链和石珠,出声道。
一护冷哼一声,只道:“既然阁下已经破阵,那便下山去吧。”他口中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吃惊的,对方之前的话一点也不错,其实这一重要破,除非他的配合,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这就连作为护阵僧的他都不知道,原本破阵的关键在于与他踏上铁链之后一起前行,谁要是落后一步,那么石珠便往落后那人的方向滚动,但前行那方也得不到便宜,因为一旦滚过头,两个人势必同归于尽,一护本就是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守阵的,没想到李凤迤却出人意料,他破阵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压根不需要思考,这让自己所有的准备都白费,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不仅破了阵,还保下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结果。
“在下李凤迤,你的五位师弟都好好地活着,容在下先走一步。”李凤迤丢下这句话,便往山下跃去,他的黑色披风如大鹏的翅膀,被风吹得“唰唰”直响,就见他几个起落,身影便消失在一护的视野里,而一护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李凤迤刚才留下的那句话的意思,这让他顿时激动起来,却已经来不及向李凤迤道一声谢了。
此刻在千佛塔上的六人也已经知晓李凤迤破了第六重,连老僧都忍不住道:“李施主真是旷世奇才,第六重居然过得不费吹灰之力。”
老者握紧了珠串,默然叹息。
无寂不禁问荆天狱和木成舟:“你们这位朋友究竟是何来历?想不到我们少林寺自诩护寺的修罗杀阵,竟然半点都困不住他,还剩下三重,对李施主而言,恐怕也是绰绰有余。”
说到李凤迤的来历,荆天狱和木成舟也毫无所知,对于李凤迤是不是厉害,他们虽然有大致的概念,不过若是对上少林寺闻名已久的修罗阵,他们也没有把握说李凤迤必然能破阵,可现在无论是从老僧的话还是从老者的话听来,包括少林寺主持无寂所说的话,还有从后山峰传来的各种声响,使得他们真正意识到李凤迤的厉害程度,没想到他们白担心了一场,可是如此厉害的人,为何之前从来都不曾在武林中露过面,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听闻?更令他们在意的是李凤迤身上的毒,因为就凭李凤迤的武功和智慧,能让他中毒,兴许也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能办得到……
“沈施主,天意如此,看来,那个让你沉默三年都不肯透露半句的真相,恐怕再也瞒不下去了。”老僧忽地道。
沈沉陆不响。
沈沉陆所背负的案件木成舟不知道,但荆天狱是知道的,沈沉陆的案件传出武林与婆罗山出事几乎是在同一个月里,荆天狱还记得那是在婆娑教被攻陷之前,一切毫无征兆,他听下山的教徒告诉他武林中正在疯传沈沉陆与魔教私通的事,大致是说他背叛玄门正宗,私藏正派秘籍,并接连向那些门派暗下毒手,更令人齿冷的是他还将自己的未婚妻送给了魔教教主,包括那些秘籍,目的在于讨好魔教教主。
那一阵,人证物证包括沈沉陆的未婚妻全都出来指证沈沉陆,沈沉陆说是被少林寺所擒,但其实他是被玄门正宗的人绑上少林寺的,并且不再认他是一宗之主,至此,玄门正宗易主,沈沉陆一直被关押在少林寺里,三年期满,本该是沈沉陆被押送至百鬼窟受刑之日,却偏被李凤迤所阻。
荆天狱在得知李凤迤欲闯修罗阵为替沈沉陆证明清白之时就粗粗算了时日,便知沈沉陆被押至少林寺与婆娑教出事相差了大半年,他一样等了三年才被李凤迤解开禁制,半年后,李凤迤又来少林寺救沈沉陆,真不知这李凤迤究竟还知道多少事,为何每一件都能跟他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后山峰再度传来一声巨响,就听老僧道:“虫洞开启了。”
虫洞,光听名字就能想象出一个大概,只不过有了第二重对李凤迤的认识,虫洞这第七重,他们已经明白即将等来的结果,果然还没等到老僧再度开口,又是一声响动,这令老僧和无寂悚然动容:“好快!”
“第二重毒阵既然难不倒他,第七重再多虫类也是一样。”老者道。
“之后是第八重星途,不过从李施主过了第五重巨石铜人阵的情况来看,星途一样也奈何不了李施主。”无寂道。
“第九重名为立地成佛,只是那李施主懂得佛门心法,兴许不用等到天亮,李施主便能破阵。”老僧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