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对不起。”
盒子放到脚边,两个人各自饮酒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太阳将要西落,谢辞才发自内心地升起感怀,酸了鼻梁。
“往年生辰若在皇城都是爹娘和竹越与我一起过的,即便塞外征战,也有竹越在。”
“往后岁岁年年会换成我守在你身边。”
“那我只会生不如死。”
李徐捏紧杯子,心里苦涩难捱,但面上仍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不愿也没办法了,我们注定是要相守一辈子的。”
“不会,我一定会杀了你,现在不能,便待以后,若是永远不能,我宁可死。”
“呵,宁可死也不愿意与我共度余生。”
“对,要么杀了你,要么我死。”
李徐摔碎酒杯失控道:“你心里明明有我!”
“都是你的臆想!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恨不能..”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徐忽然把他抱入怀中堵住他的嘴唇,并不深入,只撩拨意味十足地用舌尖轻舔了下,带着宠溺意味地抱怨道:“阿辞,别在这时候扫兴。”
“你放开我!放我下去!”谢辞要从对方的腿上挣扎下去却被抱得更紧,“无耻。”
“都行,你说什么都行。”
李徐温柔地轻轻吻过去从脖子到耳垂,手上也不再老实,谢辞咬紧牙瑟缩着反抗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我好爱你,我真的很爱你..阿辞。”
酒气使胸膛胀闷得厉害,咚咚似敲鼓,被迫的泪渐渐含满眼眶,谢辞揪紧绣着黑金祥龙的袖子咬牙道:“今日…是我生辰。”
加在身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很久后李徐帮他理好了衣袍,但仍紧紧抱着他并未放手。
“你就这么厌弃我、发自内心的恶心我?”
谢辞轻轻喘着气,整个人像在胭脂盒子里滚了一圈,是难得一见的风情。
然而风情之下是无情,他看着李徐坚定点头给予这个问题肯定的答复。
李徐冷笑一声,更多的是自嘲:“若我非要恶心你呢?”
“随便吧。”谢辞说完泄力靠到了李徐身上,一副事已至此只能任人宰割,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
李徐怒意上头,将石台上的一应器具全部挥落在地,把谢辞抱起来压到了石台上。
本抓着他衣服的手受到惊吓骤然松开攥紧了拳头,被磨出的泪也因突如其来的举动被震荡下来。
“让我咬个东西。”
“谢辞!”李徐气得发疯,捏住谢辞的双颊一字一句道:“我偏要你出声。”
“那..无所谓了。”谢辞认命地闭上眼睛,脸颊上的手慢慢松开。
过去许久预想的折辱并未发生,而是被重新抱起来抱回怀里。
“对不起。”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我离开?”
“永远不可能。”李徐轻轻亲吻他的额头笑了下,“阿辞,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我身边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终于为自己报了仇
“阿辞?你醉了?”
身边的人手肘撑在椅靠上扶着额头,脸颊泛着红晕已然昏昏欲睡。
李徐不自觉笑了下·,起身把人背起来往半山腰修建的小筑走。
夜里山间清寒,灯笼照着滴滴点点夜露铺成的阶梯小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免得青苔无意作乱,颠了身上心上的人。
“那天你也醉了酒,也是我背你走下山的。”
醉酒惊扰文人诗会,一剑劈在石台上,吓得几位大家摔了跟头,被以文责骂传遍皇城,当事者一觉睡到日落醒酒后却道:
【天下文人墨客无差是谁,得观我之一剑,大幸也,若以酸诗赘句诽谤,可见心胸狭隘毫无器量,必无文采耀世之日。】
忆起往昔李徐低笑一声,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站在椅子上拍着胸脯大放厥词的小霸王。
“也就只有你明明理亏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自灯笼罩中散出的盈盈烛火照亮前路,微风吹响林梢,一声清脆的鸟鸣后山路又恢复寂静。
脚步将身影越拉越长,走到半山腰的林间小筑时,蜡烛已燃近半。
年头太长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在这儿建了间房子,屋子很小,入目只有一方茶台和一个竹子架成的床,打扫得很整洁。
李徐把谢辞放到床上,用灯笼中的蜡烛点燃了屋内的光。
他解下外袍搭到衣架上,动作很轻地躺到外侧,撑着脑袋安静注视身边的人,嘴角不知不觉间又含起了笑。
指尖不知受到什么控,从因酒气而染上红的嘴唇、脸颊一点点向上,慢慢抚平了微蹙的眉心。
“要是一直可以像现在这样该多好。”
岁月静好下是心上人执念的你死我活,李徐眸中的笑意渐渐被苦涩取替,轻叹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谢辞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