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风捡起面罩围好走到窗边告了别便翻身出去隐入暗色之中。
窗框吱呀几声彻底消寂。
尤府,内院。
尤子书刚回到卧房,突然听到屋内有异响,还没等回头去看便已被锁进怀里捂住了嘴巴。
“是我,别喊。”
惊吓之余扇子掉在地上,听出是熟悉的声音尤子书狂跳的心渐渐安定。
“我松手了?”
尤子书点点头,然而斛律风只是松开了捂着嘴的那只手,并没有打算要将人放开。
“我很想你,不知道先生想不想我?”
数月不见终于又能将日思夜想的人抱进怀里,斛律风好似一条饿狗,对着尤子书的脖子又啃又亲,时不时还闻闻味道。
尤子书嫌弃地怼了他一手肘:“你真是条狗。”
“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咬了,休沐过后我可还要回书院任教的,留下这种痕迹岂非要在学生面前失德?”
斛律风恋恋不舍地停下,把人转了个方向抵到书案边圈住:“我是真的想你,每天都想。无时无刻不想。”
“为何无诏来皇城?”尤子书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着眼前人笑了笑,“总不会是因为想我吧。”
“当然...是其二,其一是为了来帮谢辞。”
尤子书闻言笑意稍褪:“有猜到,他..近来艰难,似变了许多又似一丝未变,天妒英才世事无常,可惜集贤院的时光无法追回,只愿长松此次可能平安归来。”
“那我呢?”
“自然希望你亦平安。”
斛律风扶住尤子书的腰前倾吻过去却被躲开。
“做什么?我给你的信你没看?”尤子书推了下对方,纹丝未动。
斛律风不要脸地笑一下,稍稍收紧手臂,两个人便紧贴到了一起。
“抱歉先生,我是燕西人,不认识汉文啊,你写的那东西我压根儿看不明白。”
看出他是故意的,尤子书不气不恼反跟着笑笑:“那我便当面我燕西王说清楚。”
“不听,听不进去不爱听的话。”
“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是狼是狗都得吃肉,我已经快饿死了。”
斛律风根本不管那个,把人扛起来三步并两步过去扔到了床上。
“斛律风!”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动这么大气,不过生气也好看。”斛律风把人按倒在身下,故意道:“先生绝代风华,理应配我们燕西的勇士,而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提起这个,尤子书眼眸忽而含起些怒意:“你可知你一己之私,坏了五殿下多少谋划?捷径被断,只能与虎谋皮。”
斛律风听了心里也不大痛快:“怎么张口闭口全是五殿下?你喜欢他?”
“那你又为什么张开闭口都是情爱之事?你就这点出息?”
“我..”
挣扎不开,尤子书所幸既来之则安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平看着斛律风。
“我肯赴汤蹈火,一来五殿下对我尤家有恩,知恩不报枉为人,二来权位之争我尤家已将全部筹码压在五殿下身上,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什么恩要你以身相许?要你天天想着他?”斛律风嫉妒下选择胡言乱语地气对方。
尤子书轻笑出声:“小朋友,收着点,没开窗醋味散不出去。”
“应该还有散不出去的吧?”
衣袍掀开,床架跟着动了一动,尤子书抱住身上那人的脖子颤抖道:“还..想不想听了?”
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斛律风偏头轻咬了下尤子书的耳垂。
“快说。”
两道呼吸交融在一起,相互含着克制,额头上的汗因暧昧的气氛微微沁出。
“数年前我父亲被陷害下狱,是五殿下先兄长一步找出贼首,假意去其府上做客偷出证据,才让我兄长有机会给父亲翻案,没人想到十三岁的孩子有那样的手段和心机。”
“以最简单的方式化解生死攸关的困局,事后还能装作无辜者,恩情和往后几年所见之城府,合为一起才是父亲和兄长选择将全副身家押在五殿下身上的原因。”
斛律风压抑着一团火听完咬了下对方的嘴唇:“所以你喜欢他吗?”
“蠢货,我对我殿下只有忠心。”
床架突然晃动起来,尤子书抓着对方的手臂,强忍下嘲道:“报复..我吗?就….这点能耐?”
身上的人似被激怒,很快屋内再没有除了床架和喘息以外的声音。
过了很久之后,斛律风把人抱紧在怀里轻轻吻了一遍又一遍:“你字条上说的都是假话,所以我不听,我会很想你。”
尤子书笑一下打趣道:“你这不是看懂了吗。”
真看不懂让谢辞帮忙看的,这句话权衡几遍斛律风也没好意思说出来,总不能让心上人知道自己多没文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