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娇嗔地看了云黛兮一眼,叫声喊道:“仙长。”
云黛兮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并瞪着眼去看偷笑不已的边关月。
边关月假意咳嗽一声:“又不是没来过,大惊小怪,假正经,你养了多少‘外室’我不知道吗?”
以前就数云黛兮对安置青楼出来的美人最积极,她也知道这无关情爱,但不妨碍她用这件事笑话云黛兮。
云黛兮一甩袖坐到窗边,并不理会边关月。
边关月乐得清闲,和千雪、沐儿两个漂亮姐姐谈天说地,轻而易举地就把两人的大致情况给问出来了,都是贫苦出身,家中无余资,想卖她们去青楼换钱,被梅娘买下,发现她们俩有灵根,只不过都是杂灵根,除非洗髓灵根,否则此生与修行无缘。
千雪看起来比沐儿稳重许多,但言语中也难掩倾羡,“十二花神就是已经洗髓过,有了修为的花魁。”
沐儿也说:“若是有一天我也能洗髓,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边关月不置可否,那群花神可不止洗髓灵根踏上修行那么简单。
“你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如此吗?”
千雪看出来了边关月和云黛兮两人来春宵楼不是要寻欢作乐,更像是对春宵楼好奇,一个进了房间以后就守在窗边,一个坐下以后就问东问西,只不过她问的都是明面上的东西,没什么不能说的。
“都是如此,梅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把我们买下,表现好的为其洗髓灵根,可以争一争花□□头,只是我们二人都不争气。”
边关月合扇而笑,“你们梅娘真是个奇才,能想出这么个噱头,难怪春宵楼的花神如此出名。”
九成九的凡人都是对修行中人满心敬畏的,愚昧些的百姓就认为修士是真正的仙人,在凡间的地位自是不用多说,若是家中有人踏上修行,那真是一朝入青云。
而春宵楼就不一样了,寻找有灵根的少男少女,将其培养起来,在合适的时候推出去,打出花神和修士的名声,自是引人趋之若鹜。
就是只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春宵楼哪来那么多用来洗髓灵根的宝物?
边关月是精纯的木灵根,自然不用洗髓,但她也是见过无极道宗的弟子辛辛苦苦攒月例、出门执行任务赚灵石,就为了洗髓灵根的,洗出来的效果还不能保证。
无极道宗尚且如此了,那么一个青楼凭什么大手笔给楼里姑娘洗髓灵根的?
边关月想着想着忽然笑出声,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把无极道宗当成了衡量单位,什么都能和无极道宗比一比,要是那些老古板知道她拿青楼与之相比,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呢。
“你们二人会弹奏什么乐器?弹个曲子助助兴。”
千雪弹琵琶,沐儿执琴,弹了首边关月没听过的曲子。
边关月走到云黛兮身边,也跟着看下去,男男女女缠绕在一起,有的人甚至丑态百出,看着都辣眼睛。
云黛兮冷脸评价一句:“靡靡之音。”
也不知道是说楼下,还是房间里的曲子。
“你就不好奇?”边关月用扇子戳了戳云黛兮,不走心地问道。
明明是她自己好奇心满得没地方放,还非得多此一举地问一声别人好不好奇。
“你说呢?”
云黛兮对春宵楼里面有什么并不在意,一直都是这样,边关月想干什么,就会有人跟在她身边摇旗呐喊。
边关月用扇子戳云黛兮上瘾了,戳到云黛兮忍无可忍,拍掉她的扇子才罢休。
“看个乐子罢了。”边关月无所谓地说道。
本来她就是单纯无聊想搞事情,结果发现春宵楼并不简单以后就想凑个热闹,搞事情的心歇了下去,因为她发现有可能搞不过,万花宫的老祖都疑似出场了,谁知道背后有什么?她又不是真的莽撞,非得掺和不关自己的事。
云黛兮转头盯着边关月看,眼神异常复杂,饱含着数不清的情绪。
边关月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光露出两只眼睛,“有话好好说,别吓人。”
云黛兮被噎了一下,才说道:“就是觉得你以前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得分情况。”
“照这么说,以后说不定你就要偏向虎山行了。”云黛兮神采奕奕地看着她。
边关月眨了眨眼睛,叹息一声,“有所为,有所不为啊。”
就她这处境,不拼一把,难不成任人宰割?她这个人就是不服输,非得从不可为中找到一条路。
在她们两人的闲谈中,一楼大厅缓缓从楼梯走下来十二个绝色美人,每人一套花神裙子,挨个表演,跳舞、弹琴、作画、作诗……每个花神都有自己的绝技,甚至有人绕着台子飞行几圈,赢得了满堂喝彩。